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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湛這個不僅好玩,還可惡,不是一般的可惡!從前“那個人”說何湛很討人厭,寧恪還不信。在他眼中,何湛是個非常討喜的寵兒,如今卻知這個人討厭在什麼地方。
望著寧恪的背影,何湛笑了笑。將籌碼押在寧恪身上,實屬一搏。‘那個人’很寵愛寧恪,只要寧恪對他還有玩心,‘那個人’不會輕易讓何湛離開京都。
何湛入門,見景昭帝行跪禮,將朝服高置於額前道:“罪臣…參見皇上。”
景昭帝將手中的筆放下,問:“愛卿,你這是作何?”
“罪臣自小養在忠國公府,所受德化皆是來自於父親的教導,自懂事起便將‘忠君明義’四字奉為圭臬,臣常將秉承國公遺風視作得意之事,可笑自己的親生父親竟是靖國的千古罪人。太公主和忠國公的養恩,罪臣沒齒難忘,可臣不敢因己之身令何家名聲蒙塵;更何況睿王太子皆將臣視作親人,皇上更是對罪臣器重有加,得此恩眷,臣心中愧疚不安。如今因罪臣身世一事令皇上憂心,乃是臣之過。”
何湛將朝服放在地上,伏身道:“臣沒有資格承忠國公的爵位,更沒有能力當起太師之位,望皇上收回成命,萬歲,萬萬歲。”
景昭帝嘆口氣:“你要辭官的事,恪兒已經跟朕說了。”
“四殿下…?”
“裴之啊…”
這一聲喚得何湛打了個哆嗦,只見景昭帝疲倦地扶著發疼的額頭,說:“你救過朕,朕要是疑心你,那朕身邊還有可信之人嗎?”
何湛一臉受寵若驚的神態,伏下首:“…皇上?”
“少年你幫朕照顧兩個孩兒,又曾將老三領在身邊伴讀,恪兒這個喂不熟的都願這樣維護你,可見你是真心相待。愛卿所作所為,朕看得見,才會屬意你成為太師,輔佐太子。”
何湛用袖子擦了擦淚,激動且顫抖:“可…罪臣…謝驚鴻曾是那樣的人…”
“皇姑姑將你收為養子,賜你何姓,你就是何家的人,你就是忠國公的兒子。封爵封官,皆是朕的旨意,無需旁人質疑。愛卿,你可明白啊?”
“臣…謝主隆恩。”他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景昭帝看何湛竟流出淚來,不禁笑了笑,像看孩子一樣看他,說:“裴之啊,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常往王府裡跑,那時候可會說話啦,見朕練劍,比那個兩個小子都要雀躍,口口聲聲要認朕做義父,要朕教你。”
聞言何湛破涕為笑,臉上羞赧:“臣記得。”
“你算是他們的大哥,往後一定要替朕好好護他們周全。”
景昭帝是要何湛的忠心。
何湛三叩首:“臣領旨謝恩。”
何湛退下,景昭帝的貼身太監端上來一碗酥酪,與何湛打了個照面,彎身退至一側行禮道:“恭送太師。”
等殿門掩上,太監將碗端到景昭帝身邊來:“皇上,宮廷廚子新作出來的糕點,您嚐個鮮?”
景昭帝沒什麼胃口,說:“請人送去景仁宮,讓皇后先嚐。還有幾封摺子未看,你替朕研墨。”
“哎。”太監應下,另外頭的人給景仁宮送去,回來給景昭帝研墨,問道,“皇上可還是為太師一事煩擾?”
“朕找人查過何愛卿的底細,他兜裡裝著整個雍州的錢,是個可用的人才。”景昭帝喝了口茶,“他看上去機靈,不過還是有老忠國公的傻勁兒,這樣的人,留在朕眼皮子底下,朕才放心。”
太監點頭,微笑道:“皇上英明。”
用人且疑,疑人且用。
第102章 送別
秦方離京的那天,天降綿延的雨,他的坐騎還是那頭騾子,格調沒上去,倒是鳳鳴王在長亭設宴餞別,顯得這場離別頗為風雅。
鳳鳴王因上次護主不利一事被冷置了一段時間,他也不上心,在府中專心養狼,養得這個小傢伙十分粘人,到哪兒都要跟著他。秦方很怕這隻灰狼,鳳鳴王坐在對面敬酒時,這隻狼過來咬了咬秦方的褲腿,秦方嚇得差點沒把酒潑到鳳鳴王的臉上。
寧祈這個人傲得很,從不會看人臉色,見秦方面上愁雲慘淡,還以為他是因被貶謫而苦惱,平常不怎麼勸人的鳳鳴王破天荒地安慰了一句:“等過幾年,本王會藉機讓皇上調你回京。你不是喜歡破案嗎?在一方之地當個縣令,也不錯。”
雖是勸慰的話,可聲音冷硬,秦方並未因他的話寬慰多少,縮腳小心躲著來回轉的灰狼。
“秦方!”
清亮的聲音一起,寧祈握著杯子的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