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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見了,沒有一個不斥責他的,就連那些個奴才,面上恭恭敬敬,私底下仍說他不懂教養。
唯獨有義父,常嘆他為真性情,在他身邊,寧恪能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有一次,他說他想出宮,義父只說需要些時間。他不知道義父做了什麼,可他沒等多久,義父就真得能帶他出宮了。寧恪自小在深宮長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寧左的太子府,京都多少繁華,他是連見都未見過的。
義父於他而言勝過親父。
他私自出宮多次,曾與義父身邊的一名喚作雪儀的女子交好。雪儀比他大上幾歲,雖常帶著面紗,但眉眼溫柔,頗像寧恪的母妃,寧恪少時見了心中不免親近。
寧恪性格乖僻,雪儀卻是個脾氣極好的人,任寧恪怎樣耍混,她都不曾介意,有時還會偷偷幫他一把。
雪儀會彈箏,這首《戰長關》指法繁複,亦是雪儀獨創,除了她,沒有人會彈。
可《戰長關》的音色的的確確叫魏瑤彈了出來,寧恪循著箏聲來時,魏瑤坐在一方翠亭中撫琴。
前去迎接姜國使團的時候,他只遠遠地看了魏瑤一眼,之後她抱恙宮中,兩人更沒有相見的機會,直到寧恪的腳步漸近,魏瑤按下琴絃轉過身來,寧恪身子一震,下意識地喊了聲:“雪儀。”
魏瑤眉眼宛然一笑:“這次倒認出來了。那天你來迎接,見你神色冷淡,還以為你認不出我了。”
“真的是你?你怎麼是…四公主?你是姜國的人?”
“你我非要站在國家的層面上麼?”魏瑤伸手撫了撫寧恪肩上的竹葉。
寧恪一把捉住她的手,質問道:“你是故意的?為何要引我前來?”
魏瑤笑道:“你總是很聰明。只不過我在撫琴之時想到個主意,故而想到了你。”
“你想做什麼?”
“還不能告訴你。”魏瑤點了一下寧恪的鼻尖兒,眉宇間存著寵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義父是誰嗎?我領你去見他,好不好?”
…的確,寧恪從未見過義父長什麼樣。
義父言自己相貌醜陋,不願示人。寧恪從不在意人的相貌,只要義父疼他,就算他有些不可示人的秘密,寧恪也不在意。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來越想知道義父究竟是誰,為何有這樣神通廣大的本事。
也想知道,為何是他?為何義父偏偏要收他為義子?
魏瑤緩緩附到寧恪耳邊,輕聲說:“寧恪,終於等到你長大了。義父的心願,終於可以完成了。”
春獵的地點定在皇家劃定的圍獵場,這塊常供春闈武舉的考核,同時皇家也會有人常來此處圍獵騎射。
營地在此駐紮,鐵驍騎在外巡邏,將其圍得水洩不漏,一隻蒼蠅都不飛進去。
寧晉與謝驚鴻先看了一場搏戲,謝驚鴻嗓子不好,不太經常說話;寧晉跟他更沒什麼好說的,謝驚鴻於他而言就是個威脅,一個時時刻刻能奪走何湛的威脅,別說與他交談,寧晉連殺他的心都有了。
兩人相對無言,一場搏戲看得沉默無比,只有隨行的幾個官員看到精彩絕倫之處會拍手叫好。
夜間會場散去,謝驚鴻與寧晉請辭後就回到營帳中休息,謝老七給他添了件大氅。如今已入春,別人都漸漸著上薄衫,但謝驚鴻似乎尤其畏冷,哪怕是一陣微風吹過,都能見他瑟瑟發抖。
謝老七收到魏瑤的訊息,向謝驚鴻回稟,謝驚鴻聽言笑了笑:“這個丫頭…心思很多,不愧我一心提拔她。既然如此,就按照她說得去做吧。她說得有理,時機不是要等的。寧恪越來越不聽話了,他也該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別再像他哥一樣就好。”
謝老七領命,提筆寫下一封信,信封上指名道姓要送達忠國公府。
只是送信的“夜鷹子”還未潛出營地,就被寧晉的人放倒了。
燭光盈滿了營帳,寧晉細細描畫著花樣。京窯剛剛研究出燒青瓷的工藝,寧晉想叫何湛看個新鮮,親自畫樣,令人做一套茶具出來。
信被送到帳中,寧晉沉了沉心,半晌都沒敢開啟來看。
一旁的太監多點了盞燭火,將營帳照得更亮,寧晉坐下將信封拆開,緩緩將其展開。
信中寥寥數語,所言之事不過一件:寧恪已落入謝驚鴻手中,若想要其無虞,何湛必得親自前來。
寧晉緊繃的心鬆下來,不自覺地長緩一口氣。信中就可看出,何湛似乎還不知道寧恪是謝驚鴻的兒子,不然謝驚鴻不會拿寧恪來威脅他。
但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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