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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燈籠搖了三搖。
何湛示意瘦核兒跟上來幾步,他壓低聲音,沉聲說:“阿托勒的幾個將軍都抱著女人玩呢,你四處走走,熟悉一下地形,看能不能找到關押人質的地方。若有士兵跟著你,他不讓你進的地方,你著意記下來。”
何湛將自己的腰牌解給他。瘦核兒接過,重重地點了點頭:“大人放心。”
原本靠得很近的兩個人,忽地就分道揚鑣了,原本跟著何湛兩個士兵只能分開。
何湛循著燈籠搖的方向走,從夜色中浮現出一個黑影來,跟在何湛後頭計程車兵定了定眼睛,忽得肅容往後退了幾步,與何湛隔開不遠不近的距離。
何湛提了提燈籠,挑眉道:“真有趣。姜國的人居然會出現在阿托勒部的軍營裡。”何湛回頭看向阿托勒計程車兵:“你們不逮他嗎?”
士兵非常實誠地搖了搖頭。
那人從黑暗中走出來,鷹一樣銳利的眼睛鉤著何湛,正是謝老七。他說:“宗主要見你。”
“倘若我不去呢?”
“那少主帶來的人可就一個都回不去了。”
“嚯!真讓人害怕。”何湛笑著,“那…煩請七爺在前頭帶路了。”
謝老七帶著何湛在軍營裡七拐八拐,何湛只知來的地方比較偏僻,四下無人,也不知人是不會來還是不敢來。營帳做得很是華麗,可以看出帳中的人受到了極好的待遇。反正比何湛的待遇高上那麼幾個檔次就是了。
簾子沒有放下,如豆的燈光盈滿了營帳,在黑夜中散發著溫暖的光。
謝老七讓何湛進去,自己抱著劍在外面巡邏,不讓任何人靠近。
何湛踏進帳子的時候,官袍攜了一陣風,吹得燭光輕輕搖曳幾下,待至何湛停駐在門口,光才漸漸穩定下來。
謝驚鴻坐在燭光裡,周圍都是半浸在黑暗中,獨他那一塊極亮。謝驚鴻的眼下有一塊淡紅色的疤痕,紅燭一照,那個疤痕更加顯眼,顏色如同血一樣鮮紅。
兩人已經多年未見,可見了面,竟也不覺得陌生。那根叫做血緣的紐帶似乎將兩人緊緊綁在一起,難以舍離。
不得不說,何湛只要往謝驚鴻跟前站一站,任誰都能看出這倆是父子。可若兩人是分開的,誰也不會將這兩人聯絡到一起去。長得像是一回事,可兩人的氣度是全然不同的。
以前何湛沒長開的時候,不覺得自己和謝驚鴻有多相像,現在看一看,何湛必得感嘆一句血緣這東西果然強大。現在不用謝驚鴻證明何大忠不是他親爹,何湛自己也知道自己親爹是誰。
謝驚鴻抬眼望過來,連笑得模樣都跟何湛相像。
看見謝驚鴻,何湛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招人討厭了,他看謝驚鴻也非常討厭。
這人長得還好,就是老了,不如他。
謝驚鴻喚他:“兒。”他的聲音是啞的,近乎無聲的那種啞,像暮年老人蒼蒼的沙啞聲。
何湛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叫謝驚鴻什麼好,只能按著在忠國公府時候的叫法:“…小謝啊。”
謝驚鴻也不生氣,餘了一塊地方讓何湛坐過來。何湛不太好站著跟人說話,尤其是對方在坐著的情況下,遂波瀾不驚地坐了過去。
“吾兒的眼力真好,挺會挑人的。”
“哦?你是說衛淵侯嗎?這跟眼力沒什麼關係,他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物,瞎了眼的都想攀著他,獨我撿了個便宜。”這人明明來時還跟寧晉鬧得不歡,在別人面前卻只說寧晉的好話。
謝驚鴻木著聲音說:“爹在說你挑來跟柯拔烈比武的那個人。”
何湛當然知道謝驚鴻指得是誰,可他就是不想謝驚鴻痛快。
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何湛特別想把不孝的罪名坐實。
何湛說:“那個人啊…隨便抓的。軍營裡面功夫最差的一個,誰成想柯拔烈連比都不跟人比。”
謝驚鴻說:“那個人對準了柯拔烈所有的弱點,柯拔烈該慶幸沒有跟他比武。”
果然。明明柯拔烈都要上鉤了,最後猛地變卦,其中定有貓膩。若非有人指點他們,何湛此時就能順順利利地帶走人質了。何湛挑眉問:“如此,是你在為他們出謀劃策了?”
謝驚鴻說:“爹也不是想幫他們,就是想留你一夜,讓我們父子倆好好說說話。”
何湛若有所思地看著精緻的帳頂:“原來你是這樣想的?這要是讓阿托勒的人知道了,他們肯定不會讓你住這樣好的營帳了。”
“爹在姜國的宅子比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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