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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晉推開何湛,怒喝道:“你護著他!你再護著他,孤非殺了他不可!”
“誰護他他!?臣護得是你。”何湛將他哄著坐下,“好了,來南閣子做什麼?聽蓮笙說,是韓廣義來了?”
寧晉僵了會兒臉,才說:“已經走了。玉屏關戰事吃緊,他來請孤去督戰。”
何湛擰了擰眉:“阿托勒不是已經退兵了嗎?”
“今年要給宗主國進貢的份額,阿托勒拿不出。一旦阿托勒缺了今年的額度,那就是對宗主國不敬,靖國可以對其宣佈國戰。柯拔烈和柯拔呼耶沒了辦法,只能回主族烏呼延求救,聽說兩人都是負荊請罪去的,打了好一手親情牌,要求烏呼延的主君施以援手。”
“烏呼延答應了?”
“答應了。烏呼延那邊的意思是不想打仗,但他們要求免去阿托勒今年的貢品;還有,因為之前我們燒了他們的糧倉,烏呼延覺得這筆債應該還上,烏呼延的君主給孤寫了文書,他希望雍州能以兩倍的價錢購置阿托勒的糧食。”
何湛笑了聲:“真有意思。之前可是阿托勒先來偷襲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烏呼延也真有意思,敢情覺得靖國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少一點無妨。看來公道都在他們那邊兒。”
寧晉:“韓廣義也覺得對方提出的條件太過苛刻,絕不能低頭。只是對付烏呼延這個大主族,要比對付阿托勒更棘手一些。”
何湛拿起扇子亂搖,側頭想了一陣,扇頭一敲桌子:“臣有個主意。”何湛在桌子上畫了個圈,點到中心位置:“不如以購置糧草為名,誘敵深入,將阿托勒引到玉龍山中,率先在那裡做好埋伏,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最好能俘虜他們作人質,以此來逼迫阿托勒和烏呼延息事寧人。”
何湛擱下扇子,輕輕抬起寧晉的手,親了親他的手背,說:“主公信臣一次,按臣說得做,行不行?”
寧晉一陣口乾舌燥,恍然點頭說:“好…”
軍令從衛淵侯府發出,直達玉屏關。韓廣義收到命令,當即皺了眉頭,甚覺不妥,可寧晉既已下死令,他不得不服從。
與此同時,寧晉帶隊從天濟府城出發,趕往邊關督戰。
寧晉這次是決計不肯再讓何湛去戰場了。何湛乍一看是個吊兒郎當的,但涉及到生死上卻比誰都拼命,好像這個世上誰死,何湛都不允許。可在寧晉這裡,誰死都可以,唯獨何湛不行。
蓮笙好幾日不曾在何湛面前出現,何湛樂得輕鬆。
他整日裡也不出去,就在衛淵侯府上晃盪,帶著下人放風箏投箭壺,折花推牌滾珠彈球全都玩了個遍,這還不算,又請了三個戲班子來府上,連天唱了好幾出戏,簡直混賬得不成樣子。
黑色的風穿過玉屏關,一路吹到忽延布大草原。鐵蘭軍營裡,一隻黑鷹唳叫著劃破夜空,穩穩地落在一個士兵的手臂上。
士兵解開綁在黑鷹爪上的信筒,進營帳,呈交給柯拔烈。
柯拔烈在帥案後,緊鎖著眉,臉上竟有了些憔悴之色。這場戰事打得尤為辛苦,遲遲得不到突破,縱然有主族烏呼延的相助,可那邊也多半保持中立,不肯大肆借兵給他。
柯拔烈接過信條,捻開一看,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信條被燭焰舔過,瞬間化成灰燼。柯拔烈捶案,道:“內間傳回訊息,玉屏關試圖以購置糧草為由,騙我們的將士進入埋伏。這次是韓廣義親自出徵,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威武將軍皺眉問:“大將軍覺得該怎麼做才能破了他這局?”
柯拔烈說:“這次訊息傳來得及時,我們還有時間準備,既然靖國想要偷襲,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在玉屏山設下埋伏,坐等韓廣義入網。一旦擒住韓家軍的大將,那就等於扼住了衛淵侯的喉嚨。這次由你帶兵,擒那韓廣義回來!”
威武將軍凜然起身,鄭重地對柯拔烈抱拳行禮:“這次,末將定不辱使命!”
第62章 原形
銅色的月亮從濃重的層雲中裂開來,灑下涼昏的光。密林的空中漂浮著淡淡的煙霧,讓夜裡的視距變得更差。
玉龍山這一片土地,威武將軍並不陌生,可他此時卻對片土地抱有一絲絲畏懼之情。阿托勒計程車兵已在這裡埋伏了一天兩夜,威武將軍感覺有一張無形而密織的網一點一點壓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尤為難熬,因為他不知道下一刻是否就能聽到馬蹄聲。
韓廣義是個很了不起的對手,儘管阿托勒埋伏在先,但若雙方真交起手來,這一場戰爭必定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