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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朝挑眉,並沒有絲毫回答的意思。
對於他堪稱無禮的態度,顏景白並不在意,倒是一旁的福全兒不悅的呵斥:“你這人好生無禮,我家公子何等身份,問你一句是你的榮幸,你這是什麼態度?!”
顏景白皺了皺眉,道了一聲住口,然後歉意的朝對方笑笑,“下人無禮,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笑話,以顧惜朝那樣高傲而敏感的性格如果被福全兒氣跑了,或者對自己這個未來的主人印象大打折扣怎麼辦?他去哪裡再找一個顧惜朝出來?
或許是因為他態度誠懇,顧惜朝略略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蹲下身子去撿掉了一地的書冊。
顏景白不顧福全兒意圖阻攔的手,彎下身幫他一起撿,末了,他拍了拍深藍色的書皮,將手中的書冊遞與對方道:“公子大才,我雖只是大略掃了一點,但也看出此書字字珠璣,是一部兵法巨著,公子之名日後定能名垂青史!”
顧惜朝眼眸一亮,而後很快又黯淡下來,唇角彎起一抹嘲諷的笑:“什麼兵法巨著,不過是一堆沒人看的廢紙而已!”他冷哼一聲接著道:“名垂青史之類的更是笑話,此身卑賤,溫飽尚且不能,何談其他!”
“公子此言差矣!”顏景白嚴肅道:“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公子之才終有一日定能一飛沖天,叫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聞言,即便冷靜自制如顧惜朝也不禁微微動容。
顏景白微微一笑,邀請道:“相逢不如偶遇,我與公子一見如故,可有榮幸請公子喝上一杯?”
顧惜朝頓了頓,終是說道:“固所願爾,不敢請也!”
兩人相視而笑。
顏景白並沒有請他去任何一家高檔酒樓,甚至連最普通的酒館都沒有進,而是隨便挑了一個路旁賣酒的鋪子坐了下來。
揮手打發福全兒去另一個桌子坐下,顏景白親自拎著酒罈為兩人倒滿,瓷器輕輕碰撞,顏景白小飲一口,白皙的臉上已經染上一抹淡淡的紅。
他輕笑道:“世人大都喜愛美酒佳釀,總以為越貴的東西才是越好的,熟不知,兩文錢一碗的燒刀子比之富貴樓上好的花雕也差不上多少,甚至更烈,更醇,也更加的後勁十足。”
顧惜朝喝酒的動作很秀氣,很優雅,一舉一動皆可入畫。他眯了眯眼,聞言回道:“隨處可見的東西自然是不稀奇的,人只會垂涎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顏景白呵呵一笑,轉開話題道:“咱們都坐在一起喝酒了,可我還不知道公子大名了!在下白景,公子貴姓?”
與他相對而坐的人放下手中的酒碗,拱手道:“在下姓顧,顧惜朝。”
“顧惜朝,是個好名字。”顏景白摸著下巴笑道:“惜朝看上去比我小上兩歲,為兄託大,就稱你一聲賢弟可好?”
顧惜朝有些訝然,而後頷首喊了一聲:“白兄。”
第一步勾搭成功!
顏景白再次為他添滿酒,笑眯眯的說道:“科舉之日就在眼前,顧賢弟不像是本地人,應該也是前來應考計程車子吧。”頓了頓,他又感嘆的說了一句,“賢弟才華蓋世,此次科舉如有你的參加,其他人恐怕都要黯然無光了。”
此言一出,顧惜朝剛剛有些回暖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他勉強笑了笑說道:“白兄過獎了,只是我無法參加科舉的。”
顏景白皺眉,“此言何意?”
顧惜朝起先並不想說,他不是習慣向人傾訴的人,但看著對方擔憂的臉,又想到他對七略的欣賞,那顆受盡旁人奚落嘲諷的心漸漸地有了溫度。於是,他便再沒有隱瞞,將自己曾經考中探花卻又因為身世的原因而被除名之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顏景白的眉心皺得緊緊的,顧惜朝話音剛落,他就一拍桌子,冷喝一聲:“荒唐!”
顧惜朝愕然看他。
只見他像是強壓著怒氣一般冷冷道:“所謂英雄不問出身,賢弟一身才華滿腔抱負,用於國家定然是有利於天下,如今卻只為了這麼一個荒唐至極的理由而除了你的功名!昏官!目光短淺!一幫庸俗之輩!”
簡單的幾句話而已,卻讓向來心腸冷硬的顧惜朝眼眶一紅,胸腔之中漲漲的溢滿感動,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的堅持彷彿都已有了回報。
原來他最想要的不過是有人能夠對他說一句英雄不問出身,如此而已!
他像是第一次認真的將這位明顯出身富貴的公子哥兒看在眼裡一般,舉著酒碗,鄭重道:“只為白兄此言,若你不嫌棄,惜朝一輩子敬你為兄!這一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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