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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景白點了點頭,然後道:“明天你去小卓子那裡領十兩銀子,就說是朕賞的。”
戈安喜笑顏開,連磕了好幾個頭拜道:“奴才謝聖上的賞賜。”
顏景白揮了揮手,讓伺候的人離開,他睡覺的時候並不喜歡房間裡還有其他人。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後,他漸漸地肅了面容,眼中光芒閃爍。
他可以肯定,石之軒絕對是知道了什麼,甚至有九成的可能是已經認出了他。
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露出了破綻讓他看了出來,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懊悔沒有絲毫用處,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對方。
石之軒武功天下第一,脾氣又古怪,行事作風高深莫測,沒有人能猜得透。他現在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爆炸一下,而他現在也沒有能力去拔出這顆炸彈,只能任由他時時刻刻的堵在他的心口,哽得他難受心慌。
這樣每時每刻都被人把玩在手心的情況他怎會允許!
黑暗中,那雙閃著亮光的眼睛漸漸瀰漫出一股殺氣!
次日,他剛下朝,就有人來傳,說太后有事請他過去一趟。
顏景白並沒有拒絕,無論是兩人母慈子孝的表面,還是他想借此再探探太后的底,他都不會拒絕對方的邀請。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太后的寢宮看見石之軒,這個他目前最最不想見到的人!
“快些過來!”太后朝他招了招手,然後說道:“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顏景白的步伐有片刻的停頓,但很快又恢復如常,臣從容冷靜的走了過去。
太后拉著他的手,她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一直都是微笑著的,她介紹道:“這位是石師,你母后的師父,你也喊他石師就好。”
顏景白沒有想到,自己原先的猜測竟是錯誤的,石之軒並非先帝的師父,而是太后的師父。一個後宮女子竟然拜了江湖高人為師,確實是件奇怪的事,但任何奇怪的事放在石之軒身上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僵著身子,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石之軒道:“不用介紹,我們是認識的。”
顏景白心臟一陣跳動,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沒有移開分毫。
然後就聽他輕笑一聲,接著道:“你們都忘記呢?他小的時候我們曾見過,當時他還很怕我呢!”
顏景白不著痕跡的舒了口氣,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到底哪裡露了破綻了。
而太后似乎也有些不自在的樣子,臉上的笑都減少很多,她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皇兒那時候還小,恐怕早就不記得了。”
“是嗎?”石之軒漫不經心的看著她,那樣的視線意味深長,良久他才接著道:“那也正常,小孩子總是健忘的。”
太后掩唇輕笑起來,四十多歲的人了,笑聲卻如黃鶯一般悅耳,充滿歡快的意味。
她同時拉著兩人的手臂,愉悅道:“今天可真是一個難得的好日子,你們兩個同時陪在我身邊,不行,我要親自下廚,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說完,便如十幾二十的少女一樣,飛快的跑走了。
殿內除了眼觀鼻鼻觀心的宮女太監之外,就剩下了兩人。
石之軒斜眼看他,輕笑道:“怎麼不說話?”
顏景白淡淡道:“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石之軒並不生氣,他這兩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就算他說的再不客氣,他也不會很生氣。
他摸著下巴道:“我可是很多年沒有嘗過阿元的手藝了,今日機會倒是難得。”
顏景白乾巴巴的說道:“你是母后的師父,如果你開口的話,相信就是每天想吃她做的菜都是可以的。”
“哦?”石之軒微笑,意有所指,“可我更想嚐嚐另一個人的手藝哩!”
顏景白緊緊地閉上嘴巴,再也不說話了。
太后的手藝確實非常好,顏景白吃過的佳餚中,還真沒有幾個比得上她的,就算他在懷疑警惕她,也不禁吃多了些。
用完飯,三人又閒談了一番,顏景白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自從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他覺得和石之軒多待片刻,都是一種煎熬。
他是所有意料之外的一個變故,顏景白猜不透他。
而且,倘若他的猜測是真的,太后當真是這幕後一切的策劃者的話,那麼身為師父的石之軒在裡面又擔任了怎樣的角色?
他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