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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苦笑,“抱歉,我只能抽出這點人了,蒙古主力在這裡,我必須要留下一定的援軍以便隨時支援。”說著,他忽然彎腰行了個大禮,“蒙古人雖然暫時褪去了,但之後的攻勢恐怕會更猛,我已無暇顧及西城,那裡的一切只能全權拜託給先生了。”
陸秀夫連忙將他扶起,而後深吸一口氣,堅定道:“郭大俠放心,在下定會全力以赴!”
說完,他轉身就下了城樓,灰色的袖擺在風中飄,一眨眼就消失在轉角處。
郭靖唇角苦澀,他嘆息道:“是我為難他了。”
對方還只是個年輕人,比他的小兒子大不了幾歲,卻要承擔著這麼重的責任。
黃蓉握著他的手道:“小白雖然年輕,但才智非凡,你要相信他,他必不會負你所託的。”
郭靖沒有說話,他是視線慢慢投向城外,那裡到處都是屍體,有蒙古人的,也有宋人的,殘破的旗幟在風中飛揚,偶爾還有一兩隻烏鴉撲扇著翅膀停在上面。。。。。。
顏景白一步又一步的跨過地上或坐或躺的人,這些人有的身上帶了傷,有的完好無缺,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是神情疲憊,渾身上下沾滿鮮血。
顏景白步伐堅定,但他的心漸漸冷了下來,宋軍士氣低落,怕是撐不了多少時候了。
“現在這樣的情勢,你還認為宋軍能贏嗎?”石之軒淡淡道。
顏景白沒有回答,但他內心傳過去的波動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他對這場戰事的堅定。
石之軒沉默片刻,嘆道:“真不知你哪來的自信,與蒙古人相比,宋軍並不佔任何優勢。”
頓了頓,他忽然若有所思的說道:“難道你還掌控著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顏景白目光一動,不得不讚嘆對方的敏銳,該說他不愧是石之軒嗎?
不過他並沒有想要說明的意思,系統、穿越之類的事情已經無法避免的被他知道了,但不代表他會在他面前坦然所有,雖然這一點隱瞞與前者相比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他短衣窄袖,英姿颯爽,雖然少了些長袍時的偏偏儒雅,卻顯得更加的精神。
顏景白走了幾步,忽然就停了下來,他遲疑片刻,轉了個身跨過幾人,然後在一個人的面前蹲了下來。
穿著鎧甲的少年背靠牆壁坐在地上,眉宇間帶著些倦意,身上血跡斑斑,修長的脖頸間還添了一條淺淺的傷口。
他的那杆長槍一直被他握在手中,即使是打盹的時候也沒有鬆開,似乎隨時準備著浴血殺敵。
顏景白剛剛蹲下身子,忽然呼嘯聲響起,一點寒芒就這麼穩穩的停在離他咽喉一公分的地方。
顏景白順著長槍望過去,少年已經睜開了眼睛,那雙比女子還要漂亮的眼睛沒有一點初醒的迷茫,而是犀利尖銳,寒意湛湛,帶著無窮的殺氣!
顏景白微微皺眉,卻不是因為對方身上的殺氣,而是體內傳來的陰暗負面的情緒,他抿了抿唇,輕輕頷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喉間抵著的槍尖一般,淡淡道:“小張將軍。”
少年慢慢的收起長槍,濃郁的殺意也漸漸褪去,他帶著些微的倦意道:“以後別在我睡覺的時候靠近我。”
顏景白沒有作聲,他並不認為兩人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
他右手撐地,和少年一般靠著牆壁與他並肩而坐。
然後,顏景白指著周圍那一圈死氣沉沉的人說道:“蒙古人士氣如虹,蒙古可汗更是不拿下襄陽絕不甘心,小張將軍覺得我們守得住嗎?”
小張將軍的臉很白,現在更白了,他並沒有隨著對方的手指看向其他人,由始至終他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自己的那杆收割了無數條人命的鐵槍上。
良久,就在顏景白幾乎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才道:“守得住如何,守不住又如何,我只知道誓死殺敵,直到最後一刻!”
顏景白目露讚賞,沒想到這樣一個看上去比女子還要漂亮幾分的少年,性情竟如此悍勇,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樣的人才若是死在這場戰爭中,絕對會很可惜。
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忽然城外傳來號角的嗚嗚聲,城牆上計程車兵立刻都爬了起來,神情凝重。
蒙古人再次進攻了!
弓弦被拉至圓滿,顏景白雙腳微開,氣沉丹田,然後右手微微一鬆,箭矢已經閃電一般射了出去,狠狠的鑽進一個蒙古兵的胸膛。
他的肩膀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小張將軍長槍一挑,將架在城牆上的一條長梯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