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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還有句歌兒呢。‘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那位璉二奶奶本是金陵王家的姑娘,嫁給了賈家,如今又做著國公府的管家奶奶,怪道來時那等排場,倒像是見了王妃似的。”
“說的你好像見過王妃似的,可別打了嘴。”畫眉不客氣的嘲笑。
“我不過是那麼一比,我一個小丫頭哪裡見得了王妃,就你會笑話人。”百靈眼珠子一轉,笑嘻嘻的道:“說道場面,我倒真見一個。那天我跟著孫媽媽出門兒,正好趕上鄭老爺嫁女兒,我的天,那嫁妝可真了不得,浩浩蕩蕩直排了幾條街,光是陪嫁的金子就有十箱。這哪裡是娶媳婦兒,分明是娶了座金山啊。”
“人家鄭老爺是大鹽商,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青筠笑著打斷兩人鬥嘴:“好好兒的佛門清淨地,張口錢閉口錢,以後可了不得,都是厲害小媳婦兒。”
百靈畫眉臉上一紅,想不到竟被打趣,兼之她一貫待下人和氣,說笑玩鬧也不見惱,便回道:“姑娘何必打趣我們,倒是姑娘以後了不得,指定是要做官太太戴鳳冠霞帔的,倒是不知以後的姑爺是何等人物。”
“小蹄子亂嚼舌什麼,嬤嬤說的規矩都忘了,竟議論起主子的事兒來了,仔細一會兒告訴嬤嬤挨罰!”白鷺立刻喝斥。
“罷了,這兒也沒別人,不過這話往後也不要說了。”青筠倒是不惱,且不是古人也不覺羞臊。
偏生百靈畫眉兩個初入府裡,且年紀小,青筠一貫不拘著她們,反慣得她們膽子大起來。見她不生氣,又笑嘻嘻的纏上來:“好姑娘,這兒也沒別人,倒和我們說說想要個怎樣的姑爺?”
“可真是淘氣了!”青筠氣笑了,到底如今要入鄉隨俗,姑娘家哪裡能張口閉口談論這些,何況她還在孝期。當即指著二人,聲色比以往嚴厲:“我一貫寬著你們可也別縱的過了,這等口沒遮攔最是要不得,我是你們姑娘自然不在意,可若在外人跟前犯了忌諱,我也攔不得。”
“姑娘息怒,是我們錯了。”百靈兩個忙收了聲請罪。
青筠嘆道:“你們往後多跟著李嬤嬤學規矩,有你們的好處。眼下在這裡,大家打量著你們小,多有寬容,若將來進了京也這麼著,小命兒沒了都不知為什麼。”
白鷺一愣:“姑娘,什麼進京?咱們難道也跟著進京不成?”
“妹妹一個人義父哪裡放心,有我伴著,也省得妹妹不好生吃飯。”青筠敷衍過去,又與她們說:“你們方才談論鄭老爺嫁女兒,羨慕人家女兒好福氣了吧?”
百靈畫眉對視一眼,不解問道:“難道這福氣還不好麼?”
“是呀,她家是揚州城數一數二的大鹽商,穿金戴銀嬌生慣養,如今又嫁給京城大官兒做官太太,還有那麼多的嫁妝,這不是福氣是什麼?不知多少人羨慕眼紅呢。”
青筠嗤笑,聲音清清冷冷滿是嘲諷:“你們只看表面,倒要深想想。做官之人講究名聲,你們數數看有幾個官家娶媳婦選的是商戶之女?哪怕鄭家再有錢,一個商字在身,子孫三代不得科舉,士農工商排在末,與官家論起親事來便矮一截。且與鄭家結親的是戶部下面一個從五品的員外郎,已是六十來歲,雖髮妻亡故,卻留有幾個子女,便是曾孫子都有了。你們說,這鄭姑娘進了門日子能好過?”
至於這親事的另一層內情便沒說。
百靈畫眉齊齊打個寒顫,幾乎能想見鄭姑娘入門不久便守寡的孤苦日子,便是有再多嫁妝一輩子也沒了指望。
“人啊,沾了權想要錢,有了錢想攬權,漸漸的便是人都不會做了。”青筠隨口一嘆,見她三個繃著臉情緒低迷,不禁笑道:“我不過隨口一說,福氣麼,並非是越有錢越有權便是越有福氣,那等福氣是虛的,是給外人看的,最是要不得。咱們姑娘家自出生起便處處被規矩束縛著,更有‘在家從父、出門從夫,夫死從子’之說,自己的人生竟是一個主都做不得,偏生若遭了難,旁人還會說你自己命苦。我倒不知苦難也是天生的。人啊,若自己都不願爭一爭,那才是真的沒指望……”
“姑娘,好好兒的怎麼說起這些個,快別說了。”白鷺猛地回神,忙止住她的話,畢竟這些話不合時宜。
“瞧我,一時忘情就渾說起來。”青筠想了想,還是又補了一句:“你們將來都是要出去的,要記得一句話:‘寧做農家妻、不做富人妾。’這話我只說一回,咱們林家人口少,義父又是少見的敬重義母,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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