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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已記在名下,莊家論起來仍是太子岳家,仍為敬郡王外家,哪怕莊家真沒參與,帝王盛怒下將莊家連根剷除也不會令人不理解,然後莊家除了受了場牢獄之苦,並未有傷亡。
疑問不自覺的說出口,黛玉笑道:“姐姐怎麼會想不到?俗話說‘盛極而衰’,雖然莊家家規嚴謹又自律,到底勢大,在帝王喜歡時自是無礙,一旦有了猜忌之心,豈能再容得下?當時先帝未嘗沒有徹底將莊家覆滅的打算,畢竟親手養育的太子都能謀反,何況臣子?先帝捨不得殺太子,必要剪除太子的所有羽翼,莊家自是首當其衝。”
青筠如醍醐灌頂,瞬間通悟:“我明白了,莊家當時乃是文壇之首,故交眾多,桃李天下,何況太子妃已死,莊家在朝中又無高位,確確實實不曾參加謀逆,若皇帝當真覆滅莊家,只怕要惹來文人筆伐,落得個殘暴名聲。先帝先將人關了,再放出,卻讓人覺得皇帝清明,又將莊家人全都罷官,只留莊家大老爺,顯得帝王仁慈。這莫非就是帝王術?既將莊家勢力打壓殆盡,又留下了好名聲。”
兩人因要談論莊家,黛玉特意讓丫鬟們都出去了,以至於這會兒有人站在門外,她們卻毫不知情。
林如海本是來與她們說莊家進京一事,不料卻聽到這番話,心驚的同時又十分感慨。青筠一貫表現的成熟穩重,偶爾在政事上也表現敏銳,但黛玉卻是個詩畫女兒,他自是知道其聰慧,卻從未想過能這般聰慧,果然不負自小做男兒教養,只怕真有兒子也不及黛玉呢。
“咳咳!”林如海刻意發出聲音,掀起氈簾進去。
“爹爹/義父。”屋內兩人忙起身相迎。
“不必出來,仔細著涼。”林如海只站在屏風外面,說道:“莊家來人你們也見了,玉兒怕是知道一些莊家之事,青筠卻不知道。當年為父進京參加會試,僥倖得了頭名,主持會試的主考官正是莊家老太爺,因文章入了莊老太爺的眼,老太爺幾番指點。為父進益頗多,心中對老太爺十分敬仰,有心拜師,老太爺未允,但在為父心裡,老太爺已是師長,當年若非情勢特殊,這份師徒之情早就名副實歸。”
黛玉幼時是聽過他提及莊家的,總是讚歎莊家不愧是傳承幾百年的詩禮大家,族中不論男女皆詩書通明,這也是當年黛玉被充作男兒教養的一個原因。
“如今莊家得了旨意進京,必定要受皇上重用,也不知是福是禍。”林如海嘆息一聲。
林青筠眸光一轉便明白他的意思,莊家終於出了滇南,表明現今的皇帝不會再揪著舊事不放,然而如今皇子們都大了,個個兒斗的烏眼雞似的,莊家這個時候回來豈能落得清靜?再者……敬郡王到底是先太子的兒子,只怕也不那麼安分,這個節骨眼兒上莊家回京,焉知不是皇帝引蛇出洞的計?
林青筠驀地出聲:“義父,我常聽人說當今聖上做皇子時便公正嚴明,從不徇私,如今貴為一國之君,仍是嚴於律已勤於政務愛護百姓,這樣的皇帝難道不是千古難得的明君麼?”
林如海先是一怔,不明白她突然歌頌起皇帝是何用意,可品著她說的話,一下子笑了:“對!青筠說的對,當今乃是難得的明君。”
既是明君,定然會愛惜人才,哪怕敬郡王真有不軌之心呢?莊家代代人才輩出,若入朝為官不知能為天下百姓做多少事,皇帝豈會因一個敬郡王摺進去可為賢臣的莊家。
林如海撫掌嘆道:“為父有女如此,當真是一大幸事。莊家想必最遲臘月中旬到京,如今他們家大公子先來收拾房舍,為父留他暫住在府上,因還要拜會故交,晚些時候再過來。”
黛玉聽了便問:“爹爹將莊大公子安排在哪裡?”
“為父讓人收拾了書房旁邊的院子,你們再瞧瞧給佈置點兒什麼,晚上佈置一桌席面,為莊大公子接風。”
“義父很喜歡那大公子?”林青筠對其話音裡的讚賞聽的分明。
林如海笑道:“此子不凡,為父見之心喜,不愧是莊家嫡長孫,端的好教養。”想到畢竟是外男,女兒們也大了,林如海便沒再多說,轉而說起莊家的女兒們。“聽說他上邊還有兩個長姐已出嫁,又有一個小兩歲的妹妹,二房裡也有兩個姑娘,皆與你們年歲相當,等他們上京你們小姊妹們也好來往。”
林青筠見黛玉眼睛一亮,不由得打趣:“瞧妹妹高興的,到時候又多了幾個姐妹,有更多的人陪著妹妹作詩了。”
“我自然高興的。”黛玉自林如海來了京城,只覺得事事順遂,性子也越發活潑了。
林如海為女兒高興,再想到女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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