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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身上,可即便她也清楚,成郡王不會信這些,他只會相信親眼看到的。
果然,成郡王只定定看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高氏癱坐在地上,許久才神色狠戾的咬牙:“甄氏!你好,你好的很!”
高氏一失寵,內院諸人都嗅到了風聲,除了甄氏,其他人都躊躇滿志準備爭寵,可到最後,竟是讓新來的賈庶妃拔了頭籌。探春本就正值年輕嬌豔的年紀,人又聰敏,有甄氏的提點,對成郡王並非一無所知,運用所掌握到的事情討得郡王喜歡,並不難,難的是令這份喜歡長久。
相較於甄氏心繫小世子,高氏盯住了甄氏,陳側妃又一心想弄清楚高氏的隱秘,以至於探春得了絕佳的爭寵好時機。所謂潤物細無聲,探春的舉動如風入隙,點點滴滴,倒也在郡王心裡落得個知情識趣的印象。
甄氏冷眼看著府內情形,取出了藏匿嚴密的兩封書信,暗中遞到了定郡王手中。
定郡王早瞧著幾個弟弟不順眼,現在得了機會豈會放過。
沒兩天便有御史參奏成郡王:與南安王府往來親密,大有不臣之心,私自截留犯官甄家藏匿之大筆黃金,又有納罪臣犯婦之女為庶妃等。黃金之事雖無實證,但也有影子,其他兩件卻是證據確鑿。尤其是第一件,那封書信擺出來,成郡王就灰敗了臉色,只能辯解說南安郡王誘惑於他,他並未答應,只是一時貪利。皇帝怒斥,奪了其郡王爵位,降為鎮國將軍,罰閉門思過。暗中皇帝又派了親信,來取甄家藏匿之物。根本不容成郡王抵賴,直接搜了書房,找出了那三張匯票與木雕憑信。
戴權是跟著來的,但搜東西不是他的活兒,他只站在外頭陪著成郡王。待東西搜出來,臨走時戴權才說道:“殿下,皇上要奴才帶句話,請殿下誠心思過,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成郡王塞去一張銀票,問道:“勞煩老內相明示。”
戴權收了銀票,笑道:“殿下豈會不知?奴才說句越矩的話,您的內宅裡可不大平靜。”
成郡王臉色微變。
甄氏身為王妃,卻無王妃之權,無王妃之尊,事兒做的不嚴密,外人肯定能看出端倪,這便是一項罪名。迎賈家探春入門,也會遭到詬病,被御史彈劾。這兩樣他事先都想到過,但總的說來是治家不嚴,頂多訓斥,責令改過。成郡王怕的事高氏的身份暴露,那時想要旁人相信他無反心……
若是其他皇子知道,肯定都會將他與南安王府歸於一黨,甚至認為南安王爺從屬於他。那時,可不僅僅是丟爵。
自家郡王降了爵,丟了差事,只能在家閉門思過,以至於整個府裡氣氛沉寂。
二皇子不再是郡王,甄氏自然稱不得王妃,其他諸如陳側妃、高側妃的名號都要變動,在探春這裡,庶妃也稱不得了,只能是侍妾。所謂夫貴妻榮,反之亦然。探春雖覺心頭苦澀,可既已到了這府裡,日子總要過。
這天賈家突然來了人,是趙姨娘身邊的小鵲兒和一個婆子。趙姨娘倒是想親自來,可她一個姨娘哪裡上得了檯面出得了門?唯有絮絮叨叨交代了丫頭婆子,令她們過來走一趟。
兩人見了探春先問安:“給庶妃請安。”
探春眼神一黯:“叫不得‘庶妃’了。”想到趙姨娘,無事不登三寶殿,便直接問她們:“你們過來有事兒?”
婆子搶先開口道:“姨奶奶打發我們來,是想和姑娘討句話。環三爺轉年就十七歲了,卻還沒說親,姨奶奶急的很,託了媒人幾方打聽,終於相準了一家。那姑娘父親是個七品小官兒,據說和府上陳側妃是遠親,若能親上做親豈不好?姨奶奶是看中那姑娘品貌端莊,性情賢惠,能配給三爺再好不過。”
不等說完探春已是氣笑了:“我說姨娘沒事必不會登門來,什麼叫做七品小官兒?以為咱們家還是過去的國公府第不成?咱們家已是敗了,兩房又分了家,環哥兒嫡母判了斬刑,老爺還在流放,家裡頭連個能讀書上進的都沒有,別說是七品官兒家的姑娘,便是尋常百姓都未必肯將女兒嫁進來。姨娘也別討我的話,我算什麼?不過是個妾罷了。姨娘做了一輩子妾,什麼時候妾也有說話的餘地了?”說著又哭:“姨娘何曾為我想想,難道我就過的容易?”
婆子慌了,滿臉通紅。
小鵲兒忙道:“姑娘快別傷心,姨奶奶也是操心三爺親事,這事兒三爺都說不成,還讓姑娘別將姨奶奶的話放在心上。”
“三爺真這麼說?”探春心中略覺安慰,到底家裡頭還有個明白人。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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