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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探春便附和贊同,其他人無可不可,倒是惜春不樂意了。
“我不來,我還要請教青筠姐姐作畫呢,才不給你們墊底!”惜春說的理直氣壯又堅決,轉頭就央求林青筠,一點兒也沒有把客人拉走的心虛。
林青筠笑道:“我便不參加作詩了,實在是沒詩可做,我到底比不得你們,文章信手拈來,讓人羨慕歎服。我也不躲懶,你們作詩,我為你們畫幅畫兒吧。”
寶玉早想見識林青筠的畫技,當即拍手贊同,湘雲說了兩句只能罷了。黛玉也知林青筠不大愛作詩,促狹兩句放過了她。唯有寶玉興頭十足,詢問林青筠需要什麼。
林青筠道:“若要做油畫時間必定不夠,況且天氣也不好,顏料也難晾乾。找兩支炭條來吧,有柳條枝子更好,沒有的話別的也行,再備上白紙、饅頭,旁的都不需要了。”
“畫畫兒還要饅頭?”湘雲聽的奇怪,其他人也是一臉驚奇,直以為聽錯了呢。
倒是黛玉見過她畫那種畫兒,抿著嘴笑道:“不怪你們疑惑,我頭一回見時也詫異的很。原來姐姐這種畫法也是從西洋那邊傳過來的,叫做什麼‘素描’,除了技法不同,倒和工筆有些兒相似,就是更立體逼真些。姐姐要饅頭看似古怪,實則要緊的很,細思來又巧妙又有趣兒。”
說的眾人越發好奇了。
寶玉打發個小丫頭去廚房要饅頭和炭條,又打發個人去自己書房取紙,寶玉心細,想著用了炭條必定手髒,又命人早早預備熱水毛巾等物洗手。
林青筠在旁邊見了也感嘆,寶玉這樣性子實在難得,比之那些聲名在外的紈絝弟子們強了不知多少,怨不得賈家上下丫頭們都喜歡他,若是能有擔當些,實在是個託付終生的好選擇。
少時去寶玉書房的人回來了,卻是空著手,另有一個削肩膀水蛇腰、模樣風流俏麗的丫鬟進來,懷裡還抱著一卷用油布包裹的紙。見了這人,林青筠便知是晴雯,實在生的出色,五官與黛玉並不像,但神韻卻有幾分彷彿。
“晴雯?怎麼是你送來的?”寶玉見了意外。
晴雯好笑道:“二爺打發小丫頭取東西也不說清楚,只說要紙畫畫兒用,二爺的屋子那麼多的紙,到底要哪種?我怕拿來的不合用,耽擱了林大姑娘作畫,便親自將幾種紙各選了兩張送來。”
“辛苦你了,好在你細心,我竟大意的忘了問。”寶玉一面說著一面起身,拿了帕子給襲人擦去頭髮上飄落的雨水,賈家所有人都見怪不驚。
黛玉幾人已議定了題目,正各自尋思,不經意瞥見林青筠盯著晴雯,以為她不知是誰,便解釋道:“那是二哥哥房裡的丫頭,叫晴雯。”
林青筠回神一笑:“我看了她就喜歡,只是瞧著怕性子直的很。”
黛玉點頭嘆道:“是呢,這丫頭本就生得好,不知多少人嫉妒,性子偏又烈的很,待底下小丫頭們又未免太嚴苛,往後還不知怎麼樣呢。”黛玉不是困於賈府中幽怨絕望的黛玉,不僅心態變轉了,便是眼界也開闊了很多,再看賈家自然能瞧出更多深層次的東西。
林青筠帶著惜春走到桌邊,好幾色一尺寬兩尺長的紙張平鋪在桌子上,顏色有雪白、淺黃,有厚有薄,紙張表面有光滑如鏡、有細密紋路,亦有帶淺暗花的。畫素描的用紙自然有講究,但眼下不需挑剔那麼多,但凡是張紙都能成畫。林青筠對惜春一一講了,從中挑出雪白的一張,上面有細密紋路的。
“到底是用炭條做筆,這種表面凹凸不平的紙才能更好的吸附炭條的顏色,也方便塗抹,紙張越光滑越不好。顏色上白色為佳,淺黃也可以。”
惜春會工筆,又會水墨,這樣新奇的西洋畫法倒是從林青筠這兒才開始接觸。一面聽,一面幫忙將畫紙鋪平,四角用鎮紙壓住。
又略等了一會兒,小丫頭終於取來了白饅頭和炭條,饅頭端了一盤子,炭條也足有七八根。
林青筠先一一試過炭條,選出好用的幾根按照軟硬一字排開,又取了個饅頭拿在手裡。當時少說了一句,廚房的人不知就裡,送來的饅頭是熱的。將饅頭掰開放置一邊,按這種天氣涼的很快。
這時那邊作詩的幾人已經結束思索,各自鋪紙研磨寫了起來。
林青筠觀察了一會兒,在心中構思好人物佈局,這才拿起最硬的一根炭條快速的在紙上勾勒起來。素描的構成要素很簡單,點、線、面,先將大體人物與佈局勾勒出來,設定好統一光線與投影,做過調整後便可以進行細緻處理。林青筠習慣先從人物的面部開始精細刻畫,尤其是眼睛乃是傳神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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