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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員外,甚至員外郎本就是閒職,可以捐買。好比賈政的工部員外郎,儘管是賈代善臨終上本,聖上賞賜,但已然說明此官位的意義,本就是給一些世家子弟做恩賞用的閒職。
劉姥姥解釋道:“我們村的這個王員外,他家祖上是做過官的,當年他們家也有上百的良田,只是早年間,接連幾年天災不斷,地裡頭欠收,偏老員外又病了,幾下子湊在一處,銀錢捉緊,只得賣了幾十畝地。即便如此,他家在我們村裡也是極富裕的,況又是個讀書人,十里八鄉不知多少人家想把姑娘嫁給他……”
“這王員外多大?沒娶親麼?”林青筠聽著不對。
劉姥姥一拍腦袋笑道:“哎呦,瞧我,竟忘了說。我方才說的王員外指的是王家的老員外,現今這位公子,我們都叫他王先生。王先生今年二十,家中雖有產業,又自小讀書,卻似不打算科考了,只在鄉間開了傢俬塾教書。老員外在世時曾給他訂過親,是鎮上另一家員外的小姐,原本是在五年前過門的,偏那年王老員外病故,要守孝三年。那家姑娘與他同年,父母都不願再託三年,況王員外家已比不得那家,所以兩家便退了親。後來也有上門提親的,王先生都沒應,再後來便是國孝。說來也是緣分,剛出國孝,王先生家就辦了喜事,娶了個天仙似的新娘子,竟是我老婆子認得的。”
“姥姥認得的人?”
“那新娘子就是我先前投奔的貴人府上的體面丫頭,說是年紀大了,被主子恩典放了出來。她爹孃早沒了,家裡只表哥表嫂,兩個都不願白養活個吃飯的,幸而他生得好,便想為她說個親事,算是仁至義盡了。也不知怎麼就說到王先生那裡,一向挑剔的王先生也不知為何就應了,成親那天可真是熱鬧,聘禮給的很豐富,聘金都有三百六十兩呢。這點子錢或許夫人不放在眼裡,可在我們莊戶人家可是了不得了,誰家娶媳婦出上百兩的銀子呢?一年到頭地裡才能收幾兩銀子,那麼些錢竟夠攢一輩子的。”劉姥姥至今想著那日的熱鬧還感慨不已,又說道:“那新娘家的表哥表嫂倒也仁義,竟沒貪了那筆聘金,反給姑娘都帶了來,置辦的嫁妝也毫不簡薄。當真讓咱們鄉下人飽了一場眼福。”
林青筠細細琢磨了一回,問她:“姥姥可知那丫頭叫什麼名字?”
“記得,貴人家的丫頭們名字都好聽的很,早先都沒記住,如今成了鄉里,她又和我親近,哪能記不住呢。據說她的名字是主子給起的,叫做晴雯。”劉姥姥說著又讚道:“如今我們都叫她王家娘子,她生得好,繡活兒更好,特別招人喜歡,我家孫女都是跟她學的針線呢。”
果然是晴雯!
林青筠沒忍住又問:“那晴雯脾氣如何?與王先生相處的可好?我也聽說很多人家都喜歡娶大家子婢女,也不知到底他們好不好?”
劉姥姥笑道:“咱們鄉下是有這個話,不過是為沾點子瓜葛,有點倚靠罷了。再者大家子出來的丫頭比財主家的小姐還強呢,只要不是被趕出來的,積蓄攢的也不少。王家娘子是開恩放出來的,這麼些年的例錢兼主子年節賞賜,真是不少的一筆,我們鄉下人家一輩子也攢不出來,倒是不比王先生的聘金少呢。要說王家娘子的性子我最愛,要是做丫頭估計不大好,爆炭似的,但在鄉下就得這樣的辣子才鎮得住。王先生他們小兩口恩愛著呢,王先生是個讀書人,脾氣軟,可不得來個王家娘子才般配麼。上個月王家娘子診出了喜脈,可把王先生給高興壞了,給學堂裡的學生們每人發了兩顆糖,我大孫子捨不得吃,將糖帶回來,他爹都沒給,專給我留著呢。”
林青筠聽後也覺得高興:“姥姥的孫兒孝順,將來定是有出息的。”
“承您吉言。”
眼看著日頭越來越高,小丫頭突然說:“白鷺姐姐找來了。”
此時徒晏也從另一邊回來,也不知人走到哪裡去了,衣襬上沾了些青草屑。林青筠見狀便不再與劉姥姥攀談,等著白鷺過來撐著傘,方慢慢兒離開了小道兒,早有車在那兒等著。她也確實有些乏了,直接上了車,用備好的毛巾擦了把臉,只覺得暢快。
她想晴雯之所以有這個好結局,定是託了賈母的福。
若非賈母攔了王夫人,將晴雯退還賴家,又交代了賴家給晴雯尋個好去處,晴雯的表哥表嫂哪裡會如此費心?只怕是草草尋個親事將人打發出門,直把晴雯歷年攢的體己以及聘金都給貪了。所幸,晴雯今生命運大為不同,也算是這個爆炭似的姑娘有個好歸宿。
卻說劉姥姥遠遠兒望著馬車走遠了,心裡暗地嘀咕了一番。
劉姥姥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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