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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很佩服的。恆山派哪裡不及我華山派了?”
儀琳道:“令狐師……師姊,那日你對田伯光說,站著打,田伯光是天下第十四,嶽師伯是第八,那麼我師父是天下第幾?”令狐沖笑了起來,道:“我是騙騙田伯光的,哪裡有這回事了?武功的強弱,每日都有變化,有的人長進了,有的人年老力衰退步了,哪裡真能排天下第幾?”儀琳道:“原來如此。”令狐沖笑道:“倘若真要排名,我師父如是天下第八,那你師父是天下第六罷。”儀琳奇道:“難道我師父勝過了你師父?”令狐沖道:“我師孃曾說,恆山派的師伯雖是女流,劍法只怕還勝過我師父。”儀琳很是歡喜,道:“下次我跟師父說。”令狐沖道:“田伯光這傢伙武功是高,但說是天下第十四,卻也不見得。我故意把他排名排得高些,引他開心。”儀琳道:“原來你是騙他的。”望著瀑布出了會神,問道:“你常常騙人麼?”令狐沖嘻嘻一笑,道:“那得看情形,不是‘常常’吧!有些人可以騙,有些人不能騙。師父師母問起什麼事,我自然不敢相欺。”
儀琳“嗯”了一聲,道:“那麼你同門的師兄弟、師姊妹呢?”她本想問:“你騙不騙你的靈珊師妹?”但不知如何,竟不敢如此直截了當地相詢。令狐沖笑道:“那要看是誰,又得瞧是什麼事。我們師兄弟們常鬧著玩,說話不騙人,又有什麼好玩?”儀琳終於問道:“連靈珊姊姊,你也騙她麼?”令狐沖未曾想過這件事,皺了皺眉頭,沉吟半晌,想起這一生之中,從未在什麼大事上騙過她,便道:“若是要緊事,那決不會騙她。玩的時候,哄哄她,說些笑話,自然是有的。”
儀琳在白雲庵中,師父不苟言笑,戒律嚴峻,眾師姊個個冷口冷麵的,雖然大家互相愛護關顧,但極少有人說什麼笑話,鬧著玩之事更難得之極。定靜、定閒兩位師伯門下倒有不少年輕活潑的俗家女弟子,但也極少和出家的同門說笑。她整個童年便在冷清寂寞之中度過,除了打坐練武之外,便是敲木魚唸經,這時聽到令狐沖說及華山派眾同門的熱鬧處,不由得悠然神往,尋思:“我若能跟著她到華山去玩玩,豈不有趣。”但隨即想起:“這一次出庵,遇到這樣的大風波,看來回庵之後,師父再也不許我出門了。什麼到華山去玩玩,那豈不是痴心妄想?”又想:“就算到了華山,她整日陪著她的小師妹,我什麼人也不識,又有誰來陪我玩?”心中忽然一陣淒涼,眼眶一紅,險些掉下淚來。
令狐沖卻全沒留神,瞧著瀑布,說道:“我和小師妹正在鑽研一套劍法,藉著瀑布水力的激盪,施展劍招。師妹,你可知那有什麼用?”儀琳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她聲音已有些哽咽,令狐沖仍沒覺察到,繼續道:“咱們和人動手,對方倘若內功深厚,兵刃和拳掌中往往附有厲害內力,無形有質,能將我們的長劍蕩了開去。我和小師妹在瀑布中練劍,就當水力中的衝激是敵人內力,不但要將敵人的內力擋開,還得借力打力,引對方的內力去打他自己。”
儀琳見她說得興高采烈,問道:“你們練成了沒有?”令狐沖搖頭道:“沒有,沒有!自創一套劍法,談何容易?再說,我們也創不出什麼劍招,只不過想法子將師父所傳的本門劍法,在瀑布中擊刺而已。就算有些新花樣,那也是鬧著玩的,臨敵時沒半點用處。否則的話,我又怎會給田伯光這廝打得全無還手之力?”她頓了一頓,伸手緩緩比劃了一下,喜道:“我又想到了一招,等得傷好後,回去可和小師妹試試。”儀琳輕輕地道:“你們這套劍法,叫什麼名字?”令狐沖笑道:“我本來說,這不能另立名目。但小師妹一定要給取個名字,她說叫做‘衝靈劍法’,因為那是我和她兩個一起試出來的。”
儀琳輕輕地道:“衝靈劍法,衝靈劍法。嗯,這劍法中有你的名字,也有她的名字,將來傳到後世,人人都知道是你們……你們兩位合創的。”令狐沖笑道:“我小師妹小孩兒脾氣,才這麼說的,憑我們這一點兒本領火候,哪有資格自創什麼劍法?你可千萬不能跟旁人說,要是給人知道了,豈不笑掉了他們的大牙?”儀琳道:“是,我決不會對旁人說。”她停了一會,微笑道:“你自創劍法的事,人家早知道了。”令狐沖吃了一驚,問道:“是麼?是靈珊師妹跟人說的?”儀琳笑了笑,道:“是你自己跟田伯光說的。你不是說自創了一套坐著刺蒼蠅的劍法麼?”令狐沖大笑,說道:“我對他胡說八道,虧你都記在心裡。”
令狐沖這麼放聲一笑,牽動傷口,眉頭皺了起來。儀琳道:“啊喲,都是我不好,累得你傷口吃痛。快別說話了,安安靜靜地睡一會兒。”令狐沖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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