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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自然不會說。”於是將當日情景詳細說了。
嶽靈珊出了會神,道:“怪不得爹爹贊他為人有俠氣,因此在‘塞北明駝’的手底下救了他出來。我瞧他傻乎乎的,原來他對你也曾挺身而出,這麼大喝一聲。”說到這裡,禁不住嗤的一聲笑,道:“憑他這一點兒本領,居然救過華山派的大弟子,曾為華山掌門的女兒出頭而殺了青城掌門的愛子,單就這兩件事,已足以在武林中轟傳一時了。只是誰也料想不到,這樣一位愛打抱不平的大俠,嘿嘿,林平之林大俠,武功卻如此稀鬆平常。”
令狐沖道:“武功是可以練的,俠義之氣卻是與生俱來,人品高下,由此而分。”嶽靈珊微笑道:“我聽爹爹和媽媽談到小林子時,也這麼說。大師姊,除了俠氣,還有一樣氣,你和小林子也不相上下。”令狐沖道:“什麼還有一樣氣?脾氣麼?”嶽靈珊笑道:“是傲氣,你兩個都驕傲得緊。”
陸大有突然插口道:“大師姊是一眾師兄妹的首領,有點傲氣是應該的。那姓林的是什麼東西,憑他也配在華山耍他那一份傲氣?”語氣中竟對林平之充滿了敵意。令狐沖一愕,問道:“六猴兒,林師弟什麼時候得罪你了?”陸大有氣憤憤地道:“他可沒得罪我,只是師兄弟們大夥兒瞧不慣他那副德性。”
嶽靈珊道:“六師哥怎麼啦?你老是跟小林子過不去。人家是師弟,你做師哥的該當包涵點兒才是。”陸大有哼了一聲,道:“他安分守己,那就罷了,否則我姓陸的第一個便容他不得。”嶽靈珊道:“他到底怎麼不安分守己了?”陸大有道:“他……他……他……”說了三個“他”字便不說下去了。嶽靈珊道:“到底什麼事啊?這麼吞吞吐吐。”陸大有道:“但願六猴兒走了眼,看錯了事。”嶽靈珊臉上微微一紅,就不再問。陸大有嚷著要走,嶽靈珊便也和他一同下崖。令狐沖站在崖邊,怔怔地瞧著他二人背影,直至二人轉過山坳。突然之間,山坳後面飄上來嶽靈珊清亮的歌聲,曲調甚是輕快流暢。令狐沖和她自幼一塊兒長大,曾無數次聽她唱歌,這首曲子可從來沒聽見過。嶽靈珊過去所唱都是陝西小曲,尾音吐得長長的,在山谷間悠然搖曳,這一曲卻猶似珠轉水濺,字字清圓。令狐沖傾聽歌詞,依稀只聽得她發音古怪,十分之8九隻聞其音,不辨其義,心想:“小師妹幾時學了這首新歌,好聽得很啊,下次上崖來請她從頭唱一遍。”突然之間,胸口忽如受了鐵錘的重重一擊,猛地省悟:“這是福建山歌,是林師弟教她的!”
這一晚心思如潮,令狐沖再也沒法入睡,耳邊便是響著嶽靈珊那輕快活潑、語音難辨的山歌聲。儘管自知不該,嶽靈珊那福建山歌的音調卻總是在耳邊繚繞不去。她心頭痛楚,提起長劍,向著石壁亂砍亂削,但覺丹田中一股內力湧將上來,挺劍刺出,運力姿勢,宛然便是嶽夫人那一招“無雙無對,寧氏一劍”,嚓的一聲,長劍竟爾插入石壁之中,直沒至柄。
令狐沖吃了一驚,自忖就算這幾個月中功力再進步得快,也決無可能一劍刺入石壁,直沒至柄,那要何等精純渾厚的內力貫注於劍刃之上,才能使劍刃入石,如刺朽木,縱然是師父、師孃,也未必有此能耐。她呆了一呆,向外一拉,拔出劍刃,手上登時感到,那石壁其實只薄薄的一層,隔得兩三寸便是空處,石壁彼端竟是空洞。
她好奇心起,提劍又是一刺,啪的一聲,一口長劍斷為兩截,原來這一次內勁不足,連兩三寸的石板也沒法穿透。她罵了一句,到石洞外拾起一塊斗大石頭,運力向石壁上砸去,石頭相擊,石壁後隱隱有回聲傳來,顯然其後有很大的空曠之處。她運力再砸,突然間砰的一聲響,石頭穿過石壁,落在彼端地下,但聽得砰砰之聲不絕,石頭不住滾落。她發現石壁後別有洞天,霎時間便將滿腔煩惱拋在九霄雲外,又去拾了石頭再砸,砸不到幾下,石壁上破了一個洞孔,待得將石壁上的洞孔再砸得大些,點了個火把,鑽將進去,只見裡面是一條窄窄的孔道,低頭看時,突然間全身出了一陣冷汗,只見便在自己足旁,伏著一具骷髏。
這情景實在太過出於意料之外,她定了定神,尋思:“難道這是前人的墳墓?瞧這模樣,這窄窄的孔道也不是墓道。”俯身看那骷髏,見他身上衣著已腐朽成為塵土,露出皚皚白骨,骷髏身旁放著兩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下兀自燦然生光。
她提起一柄斧頭,入手沉重,無虞四十來斤,舉斧往身旁石壁砍去,嚓的一聲,登時落下一大塊石頭。她又是一怔:“這斧頭如此鋒利,大非尋常,定是一位武林前輩的兵器。”又見石壁上斧頭砍過處十分光滑,猶如刀切豆腐一般,旁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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