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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給你,只是師父曾有嚴訓,這天香斷續膠調製不易,倘若受傷的是壞人,卻不能救他。”曲非煙道:“姊姊,如果有人無禮,用難聽的話罵你師父和你恆山派,這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儀琳道:“這人罵我師父,罵我恆山派,自然是壞人了,怎還好得了?”曲非煙笑道:“這可奇了。有一個人張口閉口地說,見了尼姑就倒大黴,逢賭必輸。如果這樣的大壞人受了傷……”儀琳不等她說完,已臉色變了,回頭便走。曲非煙晃身攔在她身前,張開了雙手,只是笑,卻不讓她過去。
儀琳突然心念一動:“昨日回雁樓頭,她和另一個男人一直坐著。直到令狐師兄死於非命,我抱著他屍首奔下酒家,似乎她還在那裡。這一切經過,她早瞧在眼裡了,她會不會一直跟在我後面呢?”想要問她一句話,卻漲紅了臉,說不出口。
曲非煙道:“姊姊,我知道你想問我:‘令狐師兄的屍首到哪裡去啦?’是不是?”儀琳道:“正是,姑娘若能見告,我……我……實在感激不盡。”曲非煙道:“我不知道,但有一個人知道。這人身受重傷,性命危在頃刻。姊姊若能用天香斷續膠救活了她生命,她便能將‘令狐師兄’屍首的所在跟你說。”儀琳道:“你自己真的不知?”曲非煙道:“我曲非煙如果得悉令狐沖死屍的所在,叫我明天就死在餘滄海手裡,讓他長劍在身上刺十七八個窟窿。”儀琳忙道:“我信了,不用發誓。那人是誰?”曲非煙道:“這個人哪,救不救在你。我們要去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善地。”為了尋到令狐沖的屍首,便刀山劍林,也去闖了,管他什麼善地不善地,儀琳點頭道:“咱們這就去罷。”
門外兀自下著雨,儀琳和曲非煙各取了一柄,出門向東北角上行去。其時已是深夜,街上行人稀少。行了好一會,曲非煙閃身進了一條窄窄的弄堂,左邊一家門首挑著一盞小紅燈籠。曲非煙走過去敲了三下門。有人從院子中走出來,開門探頭出來。曲非煙在那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又塞了一件物事在他手中。那人道:“是,是,小姐請進。”
曲非煙回頭招了招手。儀琳跟著她進門。那人臉上露出詫異之極的神色,搶在前頭領路,過了一個天井,掀開東廂房的門簾,說道:“小姐,師父,這邊請坐。”門簾開處,撲鼻一股脂粉香氣。
儀琳進門後,見房中放著一張大床,床上鋪著繡花的錦被和枕頭,大紅錦被上繡的是一對戲水鴛鴦,顏色燦爛,栩栩如生。儀琳自幼在白雲庵中出家,蓋的是青布粗被,一生之中從未見過如此華麗的被褥,只看了一眼,便轉過了頭。只見几上點著一根紅燭,紅燭旁是一面明鏡,一隻梳妝箱子。床前地下兩對繡花拖鞋,一對男的,一對女的,並排而置。儀琳心中突地一跳,抬起頭來,眼前出現了一張秀麗清雅的臉蛋,嬌羞靦腆,又帶著三分尷尬,三分詫異,正是自己映在鏡中的容顏。
背後腳步聲響,一個僕婦走了進來,笑眯眯地奉上香茶。這僕婦衣衫甚窄,妖妖嬈嬈的甚是風騷。儀琳越來越害怕,低聲問曲非煙:“這是什麼地方?”曲非煙笑了笑,俯身在那僕婦耳邊說了一句話,那僕婦應道:“是。”伸手抿住了嘴,嘻的一笑,扭扭捏捏地走了出去。儀琳心想:“這女人裝模作樣的,必定不是好人。”又問曲非煙:“你帶我來幹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曲非煙微笑道:“這地方在衡山城大大有名,叫做群玉院。”儀琳又問:“什麼群玉院?”曲非煙道:“群玉院是衡山城首屈一指的大妓院。”
儀琳聽到“妓院”二字,心中怦地一跳,幾欲暈去。她見了這屋中的擺設排場,早就隱隱感到不妙,卻萬萬想不到竟是一所妓院。她雖不十分明白妓院到底是什麼所在,卻聽同門俗家師姊說過,任何男人只須有錢,便能叫J女相陪。曲非煙帶了自己到妓院中來,卻不是要自己做J女麼?心中一急,險些便哭了出來。
便在這時,忽聽得隔壁房中有個男子聲音哈哈大笑,笑聲甚是熟悉,正是那惡人“萬里獨行”田伯光。儀琳雙腿痠軟,坐倒椅上,臉上已全無血色。
曲非煙一驚,搶過去看她,問道:“怎麼啦?”儀琳低聲道:“是那田……田伯光!”曲非煙嘻地一聲笑,說道:“不錯,我也認得他的笑聲,他是你的乖徒兒田伯光。”田伯光在隔房大聲道:“是誰在提老子的名字?”
曲非煙道:“喂!田伯光,你師父在這裡,快快過來磕頭!”田伯光怒道:“什麼師父?小娘皮胡說八道,我撕爛你臭嘴。”曲非煙道:“你在衡山回雁酒樓,不是拜了恆山派的儀琳小師太為師嗎?她就在這裡,快過來!”田伯光道:“她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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