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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臉上微微一熱,但隨即心中湧起一股柔情。
只聽林平之續道:“你媽說道:‘她和魔教中人結交,自是沒冤枉她。我說你冤枉她偷了平兒的《辟邪劍譜》。’你爹道:‘難道劍譜不是她偷的?她劍術突飛猛進,比你比我還要高明,你又不是沒見過?’你媽道:‘那定是她另有際遇。我斷定她決計沒拿《辟邪劍譜》。衝兒任性胡鬧,不聽你我的教訓,那是有的。但她自小光明磊落,決不做偷偷摸摸的事。自從珊兒跟平兒要好,將她撇下之後,她這等傲性之人,便是平兒雙手將劍譜奉送給她,她也決計不收。’”盈盈聽到這裡,心中說不出的歡喜,真盼立時便能摟住了嶽夫人,好好感謝她一番,心想不枉你將慎之從小撫養長大,華山全派,只有你一人,才真正明白她的為人;又想單憑她這幾句話,他日若有機緣,便須好好報答她才是。
林平之續道:“你爹哼了一聲,道:‘你這麼說,咱們將令狐沖逐出門牆,你倒似好生後悔。’你媽道:‘她犯了門規,你執行祖訓,清理門戶,無人可以非議。但你說她結交左道,罪名已經夠了,何必再冤枉她偷盜劍譜?其實你比我還明白得多。你明知她沒拿平兒的《辟邪劍譜》。’你爹叫了起來:‘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林平之的聲音也是既高且銳,仿效嶽不群尖聲怒叫,靜夜之中,有如厲梟夜啼,盈盈不由得毛骨悚然。
隔了一會,才聽他續道:“你媽媽緩緩地道:‘你自然知道,只因為這部劍譜,是你取了去的。’你爹怒聲吼叫:‘你……你說……是我……’但只說了幾個字,突然住口。你媽聲音十分平靜,說道:‘那日衝兒受傷昏迷,我為她止血治傷之時,見到她身上有件袈裟,寫滿了字,似乎是劍法之類。第二次給她換藥,那件袈裟已經不見了,其時衝兒仍昏迷未醒。這段時候之中,除了你我二人,並無別人進房。這件袈裟可不是我拿的。’”
嶽靈珊哽咽道:“我爹爹……我爹爹……”林平之道:“你爹幾次插口說話,但均只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兩個字,便沒再說下去。你媽媽語聲漸轉柔和,說道:‘師哥,我華山一派的劍術,自有獨到的造詣,紫霞神功的氣功更加不凡,以此與人爭雄,自亦足以樹名聲於江湖,原不必再去另學別派劍術。只是近來左冷禪野心大熾,圖並四派。華山一派在你手中,說什麼也不能淪亡於他手中。咱們聯絡泰山、恆山、衡山三派,到時以四派鬥他一派,我看還是佔了六成贏面。就算真的不勝,大夥兒轟轟烈烈地劇鬥一場,將性命送在嵩山,也就是了,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致愧對華山派的列祖列宗。他如將咱們四派殺得乾乾淨淨,這樣一來,五嶽劍派只剩下他嵩山一派,他要並五派為一,卻也並不成了。’”盈盈聽到這裡,心下暗贊:“嶽夫人確是女中鬚眉,比她丈夫可有骨氣得多了。”
只聽嶽靈珊道:“我媽這幾句話,可挺有道理呀。”林平之冷笑道:“可是其時你爹爹已拿了我的劍譜,早已開始修習,哪裡還肯聽師孃的勸?”他突然稱一句“師孃”,足見在他心中,對嶽夫人仍不失敬意,繼續道:“你爹爹那時說道:‘你這話當真是婦人之見。逞這等匹夫之勇,徒然送了性命,華山派還是給左冷禪吞了,死了之後,未必就有臉面去見華山派列祖列宗。左冷禪殺光了咱們之後,他找些蝦兵蟹將來,分在泰衡華恆四嶽,虛立四派的名銜,還不容易?’你媽半晌不語,嘆道:‘你苦心焦慮,以求保全本派,有些事我也不能怪你。只是……只是那辟邪劍法練之有損無益,否則的話,為什麼林家子孫都不學這劍法,以致給人家逼得走投無路?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及早別學了吧?’你爹爹大聲道:‘你怎知我在學辟邪劍法?你……你……在偷看我嗎?’你媽道:‘我又何必偷看這才知道?’你爹大聲道:‘你說,你說!’他說得聲嘶力竭,話音雖響,卻顯得頗為氣餒。
“你媽道:‘你說話的聲音,就已全然變了,人人都聽得出來,難道你自己反而不覺得?’你爹還在強辯:‘我向來便是如此。’你媽道:‘每天早晨,你被窩裡總是落下了許多鬍鬚……’你爹尖叫一聲:‘你瞧見了?’語音甚是驚怖。你媽嘆道:‘我早瞧見了,一直不說。你黏的假須,能瞞過旁人,卻怎瞞得過和你做了幾十年夫妻的枕邊之人?’你爹見事已敗露,無可再辯,隔了良久,問道:‘旁人還有誰知道了?’你媽道:‘沒有。’你爹問:‘珊兒呢?’你媽道:‘她不會知道的。’你爹道:‘平之自然也不知了?’你媽道:‘不知。’你爹道:‘好,我聽你的勸,這件袈裟,明兒咱們就設法交還給平之,再慢慢想法為令狐沖洗刷清白。這路劍法,我今後也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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