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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有個舊蒲團,此外一無所有。
令狐沖最愛熱鬧,愛飲愛食,如何能在這靜如止水般的斗室中清修?若將酒罈子、熟肉之類搬到這靜室來,未免太過褻瀆了,向於嫂道:“我雖來做恆山掌門,但既不出家,又不做尼姑,住在這庵中諸多不便。請你在遠處搬空一間屋子,我和桃谷六仙到那邊居住,較為妥善。”於嫂道:“是。峰西有三間大屋,原是客房,以供本派弟子的父母們上峰探望時住宿之用。掌門人倘若合意,便暫且住在那邊如何?咱們另行再為掌門人建造新居。”令狐沖喜道:“那再好沒有了。另建什麼新居,倒也不必了。”尋思:“難道我一輩子當這恆山派掌門人?一旦在派中找到合適人選,只要群弟子服她,我這掌門人之位便即傳了給她,我拍拍屁股走路,找了盈盈,到江湖上逍遙快樂去也。以後恆山派若有危難,我全力扶持便是了。”
來到峰西客房,見床褥桌椅便和鄉間的富農人家相似,雖仍粗陋,卻已不似無色庵那樣空蕩蕩的一無所有。
於嫂道:“掌門人請坐,我去給你拿酒。”令狐沖喜道:“這山上有酒?”這件事可令她喜出望外。於嫂微笑道:“不但有酒,且有好酒,儀琳小師妹聽說掌門人要上恆山來,跟我說若無好酒,只怕你這掌門人做不長。我們連夜派人下山,買得有數十罈好酒在此。”令狐沖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本派人人清苦,為我一人太過破費,那可說不過去。”儀清微笑道:“那日向白剝皮化來的銀子,雖分了一半救濟窮人,還剩下許多;又賣了那幾十匹官馬,掌門師姊便喝十年二十年,酒錢也足夠了。”
當晚令狐沖和桃谷六仙痛飲一頓。次日清晨,便和於嫂、儀清、儀和等人商議如何迎回兩位師太的骨灰,如何設法為三位師太報仇。
儀清道:“掌門師姊接任此位,須得公告武林中同道才是,也須得遣人告知五嶽劍派的盟主左師伯。”儀和怒道:“呸,我師父就是他嵩山派這批奸賊害死的,兩位師叔多半也是他們下的毒手,告知他們幹什麼?”儀清道:“禮數可不能缺了。待得咱們查明確實,倘若三位師尊當真是嵩山派所害,那時在掌門師姊率領之下,自當大舉向他們問罪。”令狐沖點頭道:“儀清師姊言之有理。只是這掌門人嘛,做就做了,卻不用行什麼典禮啦。”記得幼年之時,師父接任華山掌門,繁文縟節,著實不少。
儀清明白她心意,說道:“掌門師姊既不願驚動武林中朋友,那麼屆時不請賓客上山觀禮,也就是了,但咱們總得定下一個正式就任的日子,知會四方。”令狐沖心想恆山派是五嶽劍派之一,掌門人就任倘若太過草草,未免有損恆山派威名,點頭稱是。日子便定在二月十六。
當下派遣弟子,分赴少林寺迎回兩位師太的骨灰,向各門派分送通知。她向下山的諸弟子一再叮囑,千萬不可張揚其事,又道:“你們向各派掌門人稟明,定閒師太圓寂,大仇未報,恆山派眾弟子在居喪期內,不行什麼掌門人就任的大典,請勿遣人上山觀禮道賀。”
打發了下山傳訊的弟子後,令狐沖心想:“我既做恆山掌門,恆山派的劍法武功,可得好好揣摩一下才是。”當下召集留用在山上的眾弟子,命各人試演劍法武功,自入門的基本功夫練起,最後是儀和、儀清兩名大弟子拆招,施展恆山劍法中最上乘的招式。
令狐沖見恆山派劍法綿密嚴謹,長於守禦,而往往在最令人出其不意之處突出殺著,劍法綿密有餘,凌厲不足,正是適於女子所使的武功。但恆山劍法可說是破綻極少的劍法之一,若言守禦之嚴,僅遜於武當派的“太極劍法”,但偶而忽出攻招,卻又在“太極劍法”之上。恆山一派在武林中卓然成家,自有其獨到處。
心想在華山思過崖後洞石壁之上,曾見到刻有恆山劍法,變招之精奇,遠在儀和、儀清所使劍法之上。但縱是那套劍法,亦為人所破,恆山派日後要在武林中發揚光大,其基本劍術顯然尚須好好改進才是。又想起曾見定靜師太與人動手,內功渾厚,招式老辣,遠非儀和等諸弟子所及,聽說定閒師太的武功更高,看來三位師太的功夫,尚有一大半未能為諸弟子所習得。三位師太數月間先後謝世,恆山派許多精妙功夫,只怕就此失傳了。
儀和見她呆呆出神,對諸弟子的劍法不置可否,便道:“掌門師姊,我們的劍法你自瞧不入眼,還請多多指點。”
令狐沖道:“有一套恆山派的劍法,不知三位師太傳過你們沒有?”從儀和手中接過劍來,將石壁上所刻的恆山派劍法,一招招使了出來。她使得甚慢,好讓眾弟子看得分明。
使不數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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