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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不可遏,拔出腰間長劍,一提內力,運動於臂,呼的一聲,擲了出去。那劍平平飛出,削向一株徑長尺許的大烏柏樹,劍刃攔腰而過,將那大樹居中截斷。半截大樹搖搖晃晃地摔將下來,砰的一聲大響,地下飛沙走石,塵土四濺。嶽靈珊見到這等威勢,情不自禁地勒馬退了兩步,說道:“怎麼?你學會了魔教妖法,武功厲害,向我顯威風麼?”
令狐沖搖頭道:“我如要殺林師弟,不用在他背後動手,更不會一劍砍他不死。”嶽靈珊道:“誰知你心中打什麼鬼主意了?哼,定是八師哥見到你的惡行,你這才殺他滅口,還將他面目剁得稀爛,便如你對付二……勞德諾一般。”
令狐沖沉住了氣,情知這中間定有一件自己眼下猜想不透的大陰謀,問道:“勞德諾的面目,也給人剁得稀爛了?”嶽靈珊道:“是你親手幹下的好事,難道自己不知道?卻來問我!”令狐沖道:“華山派門下,更有何人受到損傷?”嶽靈珊道:“你殺了兩個,傷了一個,這還不夠麼?”令狐沖聽她這般說,知華山派中並沒旁人受到傷害,心下略寬,尋思:“這是誰下的毒手?”突然間心中一涼,想起任我行所說的話來,他說自己倘若不允加入魔教,便要將華山派盡數屠滅,莫非他已來到福州,起始向華山派下手?急道:“你……你快回去,稟告你爹爹、媽媽,恐怕……恐怕是魔教的大魔頭來對華山派痛下毒手了。”
嶽靈珊扁了扁嘴,冷笑道:“不錯,確是魔教的大魔頭在對我華山派痛下毒手。不過這個大魔頭,以前卻是華山派的。這才叫做養虎貽患,恩將仇報!”令狐沖只有苦笑,心想:“我答允去龍泉相救定閒、定逸兩位師太,可是我師父、師孃他們又面臨大難,這可如何是好?倘若真是任我行施虐,我自然也決不是他敵手,但恩師、師孃有難,縱然我趕去徒然送死,無濟於事,也當和他們同生共死。事有輕重,情有親疏,恆山派的事,只好讓她們自己先行料理了。要是能阻擋了任我行,當再趕去龍泉赴援。”她心意已決,說道:“今日自離福州之後,我跟恆山派的這些師姊們一直在一起,怎麼份身去殺八師弟、勞德諾?你不妨問問她們。”
嶽靈珊道:“哼,我問她們?她們跟你同流合汙,難道不會跟你圓謊麼?”恆山眾弟子一聽,又有七八個叫嚷起來。幾個出家人言語還算客氣,那些俗家弟子卻罵得甚是尖刻。
嶽靈珊勒馬退開幾步,說道:“令狐沖,小林子受傷極重,昏迷之中仍掛念劍譜,你如還有半點人性,便該將劍譜還了給他。否則……否則……”令狐沖道:“你瞧我真是如此卑鄙無恥之人麼?”嶽靈珊怒道:“你若不卑鄙無恥,天下再沒卑鄙無恥之人了!”
儀琳在旁聽著二人對答之言,心中激動,這時再也忍不住,說道:“嶽姑娘,令狐師姊對你好得很。她心中對你實在是真心誠意,你為什麼這樣凶地罵她?”嶽靈珊冷笑道:“她對我好不好,你是出家人,又怎麼知道了?”儀琳突然感到一陣驕傲,只覺令狐沖受人冤枉誣衊,自己縱然百死,也要為她辯白,至於佛門中的清規戒律,日後師父如何責備,一時全都置之腦後,當即朗聲說道:“是令狐師姊親口跟我說的。”嶽靈珊道:“哼,她連這種事也對你說。她……她就是想對我好,這才出手加害林師弟。”
令狐沖嘆了口氣,說道:“儀琳師妹,不用多說了。貴派的天香斷續膠和白雲熊膽丸治傷大有靈效,請你給一點我師……給一點嶽姑娘,讓她帶去救人治傷。”嶽靈珊一抖馬頭,轉身而去,說道:“你一劍斬他不死,還想再使毒麼?我才不上你當。令狐沖,小林子倘若好不了,我……我……”說到這裡,語音已轉成了哭聲,急抽馬鞭,疾馳向南。令狐沖聽著蹄聲漸遠,心中一片酸苦。
秦絹道:“這女人這等潑辣,讓她那個小林子死了最好。”儀真道:“秦師妹,咱們身在佛門,慈悲為懷,這位姑娘雖然不是,卻也不可咒人死亡。”令狐沖心念一動,道:“儀真師妹,我有一事相求,想請你辛苦一趟。”儀真道:“令狐師姊但有所命,自當遵依。”令狐沖道:“不敢。那個姓林之人,是我的同門師弟,據那位嶽姑娘說受傷甚重。我想貴派的金創藥靈驗無比……”儀真道:“你要我送藥去給他,是不是?好,我這就回福州城去,儀靈師妹,你陪我同去。”令狐沖拱手道:“有勞兩位師妹大駕。”儀真道:“令狐師姊一直跟咱們在一起,怎會去殺人了?這等冤枉人,我們也須向嶽師伯分說分說。”令狐沖搖頭苦笑,心想師父只當我已然投入魔教麾下,無所不為,無惡不作,哪還能信你們的話?
眼見儀真、儀靈二人馳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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