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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昏迷,實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有時微有知覺,身子也如在雲端飄飄蕩蕩,過不多時,又暈了過去。如此時暈時醒,有時似乎有人在她口中灌水,有時又似有人用火在她周身燒炙,手足固然沒法動彈,連眼皮也睜不開來。
這一日神智略清,只覺雙手手腕的脈門給人抓住了,各有一股炙熱之氣分從兩手脈門中注入,登時和體內所蓄真氣激盪衝突。她全身說不出的難受,只想張口呼喊,卻叫不出半點聲音,猶如身受千般折磨、萬種煎熬的酷刑。
如此昏昏沉沉的又不知過了多少日子,只覺每一次真氣入體,均比前一次苦楚略減,心下也明白了些,知道有一位內功極高之人在給自己治傷,心道:“難道是師父、師孃請了一位前輩高人來救我性命?盈盈卻到哪裡去了?師父、師孃呢?小師妹又怎地不見?”一想到嶽靈珊,胸口氣血翻湧,便又人事不知。
如此每日有人來給她輸送內力。這一日輸了真氣後,令狐沖神智比前大為清醒,說道:“多……多謝前輩,我……我是在哪裡?”緩緩睜眼,見到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露著溫和的笑容。
令狐沖覺得這張臉好生熟悉,迷迷惘惘地看了他一會,見這人頭上無發,燒有香疤,是個和尚,隱隱約約想了起來,說道:“你……你是方……方……大師……”
那老僧神色甚是欣慰,微笑道:“很好,很好!你認得我了,我是方生。”令狐沖道:“是,是。你是方生大師。”這時她察覺處身於一間斗室之中,桌上一燈如豆,發出淡淡黃光,自己睡在榻上,身上蓋了棉被。
方生道:“你覺得怎樣?”令狐沖道:“我好些了。我……我在哪裡?”方生道:“你是在少林寺中。”令狐沖大為驚奇,問道:“我……我在少林寺中?盈盈呢?我怎麼會到少林寺來?”方生微笑道:“你神智剛清醒了些,不可多耗心神,以免傷勢更有反覆。一切以後慢慢再說。” 此後朝晚一次,方生來到斗室,以內力助她療傷。過了十餘日,令狐沖已能坐起,自用飲食,但每次問及盈盈的所在,以及自己何以能來到寺中,方生總微笑不答。
這一日,方生又給令狐沖輸了內力,說道:“令狐少俠,現下你這條命暫且算保住了。但老衲功夫有限,沒法化去你體內的異種真氣,眼前只能拖得一日算一日,只怕過不了一年,你內傷又會大發,那時縱有大羅金仙,也難救你性命了。”令狐沖點頭道:“當日平一指平大夫對晚輩也這麼說。大師盡心竭力相救,晚輩已感激不盡。一個人壽命長短,各有天命,大師功力再高,也不能逆天行事。”方生搖頭道:“我佛家不信天命,只講緣法。當日我曾跟你說過,本寺住持方證師兄內功淵深,倘若和你有緣,能傳你《易筋經》秘術,則筋骨尚能轉移易,何況化去內息異氣?……其實,我少林一向與女客不便,不過我也說了,佛家講的是緣法,我與令狐少俠,與風前輩,這便是緣法,方生必會對令狐少俠盡心盡力。我這就帶你去拜見方丈。”
令狐沖素聞少林寺方丈方證大師的聲名,心下甚喜,道:“有勞大師引見。就算晚輩無緣,不蒙方丈大師垂青,但能拜見這位當世高僧,也是十分難得的機遇。”當下慢慢起床,整好衣容,隨著方生大師走出斗室。一到室外,陽光耀眼,竟如進入了另一個天地,精神為之一爽。
她移步之際,雙腿痠軟,只得慢慢行走,但見寺中一座座殿堂構築宏偉。一路上遇到不少僧人,都遠遠便避在一旁,向方生合十低首,執禮甚恭。
穿過三條長廊,來到一間石屋之外。方生向屋外的小沙彌道:“方生有事求見方丈師兄。”小沙彌進去稟報了,隨即轉身出來,合十道:“方丈有請。”
令狐沖跟在方生之後,走進室去,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的老僧坐在中間一個蒲團上。方生躬身行禮,說道:“方生拜見方丈師兄,引見華山派首徒令狐沖令狐少俠。”令狐沖當即跪下,叩首禮拜。方證方丈微微欠身,右手一舉,說道:“少俠少禮,請坐。”
令狐沖拜畢,在方生下首的蒲團上坐了,只見那方證方丈容顏瘦削,神色慈和,也瞧不出有多少年紀。
方生大師道:“令狐少俠經過兩個多月來調養,已好得多了。”令狐沖又是一驚:“原來我昏迷不醒,已有兩個多月。”
方證道:“很好。”他不提令狐沖身份,只向她道:“少俠,尊師嶽先生執掌華山一派,為人嚴正不阿,清名播於江湖,老衲向來十分佩服。”令狐沖站起身來,說道:“不敢。晚輩身受重傷,不省人事,多蒙方生大師相救,原來已二月有餘。我師父、師孃想必平安?”自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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