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3/4 頁)
事原也怪不得旁人,自己上思過崖那日,還曾與師孃對過劍來,便擋不住那“無雙無對,寧氏一劍”,可是在崖上住得數月,突然劍術大進,而這劍法又與本門劍法大不相同,若不是自己得了別派的劍法秘笈,怎能如此?而這別派的劍法秘笈,若不是林家的《辟邪劍譜》,又會是什麼?
她身處嫌疑之地,只因答允風太師叔決不洩漏他的行跡,當真有口難辯。中夜自思,師父所以將自己逐出門牆,處事如此決絕,雖說由於自己與魔教妖人結交,但另一重要原因,多半認定自己吞沒《辟邪劍譜》,行止卑鄙,不容再列於華山派門下。此刻聽到嶽、林二人談及劍譜,雖然他二人親暱調笑,也當強忍心酸,聽個水落石出。
只聽得嶽靈珊道:“你已找了幾個月,既然找不到,劍譜自然不在這兒了,還拆牆幹什麼?大師姊……大師姊隨口一句話,你也作得真的?”令狐沖又是心中一痛:“她居然還叫我‘大師姊’!”林平之道:“大師姊傳我爹爹遺言,說道向陽巷老宅中的祖先遺物,不可妄自翻看。我想那部劍譜,縱然是大師姊借了去,暫不歸還……”令狐沖黯然冷笑,心道:“你倒說得客氣,不說我吞沒,卻說是借了去暫不歸還,哼哼,那也不用如此委婉其詞。”
只聽林平之接著道:“但想‘向陽巷老宅’這五個字,卻不是大師姊所能編造得出的,定是我爹爹媽媽的遺言。大師姊和我家素不相識,又從沒來過福州,不會知道福州有個向陽巷,更不會知道我林家祖先的老宅是在向陽巷。即是福州本地人,知道的也不多。”
嶽靈珊道:“那也說得是。這些日子來,我見你總是精神不濟,晚上又不肯在鏢局子裡睡,定要回到這裡,我不放心,因此過來瞧瞧。原來你白天練劍,又要強打精神陪我,晚間卻在這裡掏窩子。”林平之淡淡一笑,隨即嘆了口氣,道:“想我爹爹媽媽死得好慘,我若找到了劍譜,能以林家祖傳劍法手刃仇人,方得慰爹爹媽媽在天之靈。”
嶽靈珊道:“不知大師姊此刻在哪裡?我能見到她就好了,定要代你向她索還劍譜。她劍法早已練得高明之極,這劍譜也該當物歸原主啦。我說,小林子,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不用在這舊房子裡東翻西尋啦。就沒這劍譜,練成了我爹爹的紫霞神功,也報得了仇。”林平之道:“這個自然。只我爹爹媽媽生前遭人折磨侮辱,又死得這等慘,若能以我林家祖傳劍法報仇,才真正是為爹孃出了這口氣。再說,本門紫霞神功向來不輕傳弟子,我入門最遲,縱然恩師、師孃看顧,眾位師兄、師姊也都不服,定要說……定要說……”
嶽靈珊道:“定要說什麼啊?”林平之道:“說我跟你好未必是真心,只不過瞧在紫霞神功的面上,討恩師、師孃的歡心。”嶽靈珊道:“呸!旁人愛怎麼說,讓他們說去。只要我知道你是真心就行啦。”林平之笑道:“你怎知我是真心?”嶽靈珊啪的一聲,不知在他肩頭還是背上重重打了一下,啐道:“我知道你是假情假意,是狼心狗肺!”林平之笑道:“好啦,來了這麼久,該回去啦,我送你回鏢局子。要是給師父、師孃知道了,那可糟糕。”嶽靈珊道:“你趕我回去,是不是?你趕我,我就走。誰要你送了?”語氣甚是不悅。
林平之道:“師父說道,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重現江湖,聽說已到了福建境內,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心狠手辣。你深夜獨行,如不巧遇上了他,那……那怎麼辦?”令狐沖心道:“原來此事師父已知道了。是了,我在仙霞嶺這麼一鬧,人人都說是任我行復出,師父豈有不聽到訊息之理?我也不用寫這封信了。”
林嶽二人其後又在老宅中各樣翻找,嘗試,甚至拆開所有能找到的書本,堪堪便要將桌上十二本佛經拆完,突然之間,令狐沖聽得背後輕輕一響。她身子一縮,回頭過來,只見兩條人影從南邊屋面上欺將過來,互打手勢,躍入院子,落地無聲。二人隨即都湊眼窗縫,向內張望。
過了好一會,聽得嶽靈珊道:“都拆完啦,什麼都沒有。”語氣甚是失望,忽然又道:“小林子,我想到啦,咱們去打盆水來。爹爹過,說有一種草,浸了酸液出來,用來寫字,幹了後字跡便即隱沒,但如浸溼了,字跡卻又重現。”只聽林平之道:“對,不妨試一試。”轉身出來,嶽靈珊道:“我和你同去。”
兩人手拉手地出來。躲在窗後的那二人屏息不動。過了一會,林平之和嶽靈珊各捧了一盆水走進佛堂,將七八張佛經的散頁浸在水中。林平之迫不及待地將一頁佛經提起,在燭光前映照,不見有什麼字跡。兩人試了二十餘頁,沒發現絲毫異狀。林平之嘆了口氣,道:“不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