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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著吧你,人家能聽你的?”梅秀一巴掌過去,扯回白水說:“要去你自個去,別拖小白下水。”
文雪兒蔫了,一臉的寂寞空虛冷,拖著白水趴床上擠一個手機看電影。
楊海沅繼續抱著小說醉生夢死,梅秀腳底蹭了幾下地板,還是抬起頭盯著名單瞅,眨眨眼睛戳了戳那個名兒,回頭窩床上捧著手機玩酷跑,一氣兒連贏五局,嚇得人不敢再接挑戰,心情倍兒爽。
午休結束,全體學生被召集到了宿舍樓下的空地上,前頭一溜排站得筆直的兵哥,每人身前都豎著個牌子,牌上簡明扼要的印著一連二連的黑體字。
梅秀從左往右數到第十二個停下,牌子後是個精悍的青年,面板黝黑,一雙小眼露出精光,瞧著就不是個好相處的主。
吵吵嚷嚷十來分鐘都沒能站好隊,教官一聲長哨:“肅靜,三分鐘後誰還沒站好,繞宿舍跑三圈。”
人群中終於開始安靜下來,按照連隊名單迅速站好隊伍。
梅秀在人群中看著那個背影,走上去狠狠撞了下她肩膀,在耳邊輕聲的:“喲,是你呀!”
☆、第0110章
每個連隊分成兩縱列,男左女右,按身高依序排好。
梅秀在班裡是個兒高的那一撥,現在往服裝班的那幾個高竹竿面前一戳,摸摸鼻子乖乖排前面去。回頭望了一眼,是張陌生的面孔,嘴角不自覺得耷下。
身旁傳來一道雀躍的聲音。
“嗨!”陶桁沒想到會和梅秀同個連隊,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梅秀左右張望。
陶桁尷尬地紅了耳根子:“別看了,是跟你說話。”
梅秀頓了頓:“嗨!”傻逼歸傻逼,禮貌總得有。
盯著他好半天,終於在記憶庫裡搜尋到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雖然記憶不甚愉快,但她也不是個為了件雞毛蒜皮事兒就記上一輩子的小肚雞腸人,朝他笑了笑。
陶桁鬆了口氣,真怕她還記著上次的意外,打鐵趁熱的自我介紹道:“陶桁,陶瓷的陶,屋桁的桁,今年十六歲,廣告2班,準備進入學生會爭取坐上會長位置。”
“……哦!”梅秀一陣愣,然後嘴角咧開,收都收不住。
陶桁被笑得挺不好意思的,憋紅了半張臉,撓撓脖子跟著一起樂了。
傻逼,怎麼不把身高三圍也報給人家聽呢!
在教官看過來之前,梅秀趕緊站正身子,免得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陶桁想說什麼,看見教官往這邊走,只好先作罷,眼角餘光悄然落在梅秀身上。
趁教官走到前頭,陶桁才小聲的:“你還沒說呢。”
梅秀臉轉向他,笑嘻嘻地說:“梅秀,梅花的梅,秀氣的秀,旅遊一班,嗯,還要說嗎?”
“不,不用了。”陶桁鬧了個大紅臉,放在一側的手指狠掐了大腿一把,瞧你這出息。
隊伍穿過一條林蔭小道,眼前豁然開朗,□□個籃球場地並排而建,形成寬敞的長形空地,左右兩邊各植了一排樟樹,林蔭下設立了數十個單雙槓。
此時籃球場上已站滿了人,14屆新生千把人,共分成24個連隊,每個連隊54人。梅秀她們第12連隔著另一連幾米遠外停下,教官目光直往隊伍裡轉,兩人沒再說話,挺直腰桿要有多認真多乖巧就有多認真多乖巧。
隊伍分四排站好,直到這會,梅秀才看見高琳的身影,中間隔著兩個人。
跟著口號做了幾個常規動作,保持稍息姿勢切身體驗太陽公公的威力,一站大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梅秀愛動,是個安分不下來的主兒,讓她跑跑步打打球那是樂此不彼,可要她當根木樁頂著炎炎烈日站著,汗水不要錢的往外冒,沾溼了衣服貼住身體,粘粘糊糊,難受勁兒甭提了。
趁著教官不注意,偷偷換個腳放重心,眼睛沒閒著的四處轉,眼瞅著有好幾個嬌滴滴的女娃晃悠著往別人身上倒去,梅秀心裡咯噔地跳了幾下,擔心起白水。
不比她和文雪兒的高挑結實,白水是個早產兒,自幼身體就多病,常常半夜白奶奶來敲門,喊著幫忙送醫院去。那個年代,小車可沒現在流行,屬於高檔次的奢侈品,不是誰都能買得起,家裡有輛好點的摩托,都算是奔小康了。
梅家不算窮,最起碼是處於吃得飽穿得暖,家裡沒大錢買好車,只有輛在上司那撿便宜弄回來的五成新二手車,可在院兒裡那是唯一有車的人。院裡平時誰誰有點什麼事急著去哪,都會找梅爸給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