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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了,讓孩子先……門鈴響了,肯定是秀秀回來了。”梅爸起身去開門。
正為丈夫的妥協而轉喜的梅太太一聽這話,臉上旋即變得難看。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梅爸開啟門,問晚歸的女兒。
梅秀還是尊重她爸的,進門先喊了聲爸,聽到梅爸問,隨便找個理由道:“塞車了。”
其實她是追人去了,不過這話不能說。
梅秀跟在梅爸後面,見到桌前的梅太太母子,沒有出聲叫人。
梅太太懷裡的小孩兒伸手想去拿桌上的碗,被梅太太攔住,話中帶話的說:“寶寶,媽媽泡牛奶給你喝好不好,飯菜都涼了,吃了肚子會不舒服。”
梅秀怎麼會聽不出她話裡的責怪,冷眼看她做戲,她看死這女人只是說說絕不會離開。
果然,梅太太並沒有抱兒子回房,依然坐在那兒等保姆熱好飯菜。
梅秀沒甚麼胃口,不過還是坐了下來,期間自動開啟左耳進右耳出的功能,吃飽了就放下碗筷,趕在梅爸喊人前進了臥室。
房間保姆每天都有清掃,不必擔心有灰塵。梅秀就著燈光看著自己的臥室,傢俱設施都很齊全,可是屬於她的卻少得可憐。
梅秀反鎖了門,跨過地上的玩具,將床上的東西全掃落在地,倒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骨碌的爬起開電腦。
梅爸敲門的時候,梅秀正在和梅吉影片聊天兒。
梅吉剛下游戲,就瞧見姐姐電腦線上,立即發出了影片的請求,看清背景就知她是在家裡。
兩人沒主題性的東拉西扯,梅吉明顯很開心,摸摸鼻子瞧著挺不好意思道:“姐,媽升主任了,你來這邊上高中好不好?”
梅吉小時候大多數都由姐姐梅秀帶,自然要比起早摸黑在外打拼的父母親暱些,打從會走路起就愛跟在姐姐後面跑。
後來家庭變故,由媽媽帶著去了北方,不得已跟姐姐分開。前幾年他不懂,以為是媽媽帶他來北方玩兒,常常問媽媽為什麼不把姐姐一起帶上,媽媽總是含糊不清的回答,或者轉移注意力搪塞過去,後來漸漸地才知道,他已經回不去那個家了,和姐姐從此分隔兩地,依靠一根電話線聯絡著親情。
影片裡的男孩兒十一二歲年紀,臉上稚氣未脫,說著話時眼睛明亮而渴望。梅秀多想伸手揉揉他腦袋,然後看他抓狂地拍開自己的手,聽他氣惱地說血可流頭可斷髮型不可亂的話。
小小年紀就懂得臭屁,上次還聽老媽說梅吉為了那頭頭髮,每天早早起床打理,投進去的心思都趕上學習了,為這,沒少挨老媽的唸叨。
“姐,姐,你傻笑甚麼?”梅吉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不想就這麼轉移了話題,道:“姐,你到底要不要來嘛!”
“要不要呢…”梅秀起了捉弄的心思,故意吊著他道:“唉,可真難選擇。”
“有甚麼難,不就…”
“你等等啊。”梅秀聽到敲門聲,取下耳麥去開門。
梅爸站在門口說:“你弟弟的玩具落這裡了。”
梅秀讓開路,梅爸進來看見一地的衣服玩具微微皺眉,可是一抬頭眉間的皺痕又消失了,也不管小兒子還等著玩具玩,幾步走到電腦前。
“是吉吉啊,來來,給爸爸好好瞧瞧。”
“爸,不要叫我吉吉。”梅吉瞪一眼躲後邊兒哈哈大笑的姐姐梅秀,紅著小臉不樂意的咕噥。
“好好,小吉站起來讓爸爸看看長高了沒。”梅爸好脾氣道。
對一對兒女他一直是愧疚的,心理總是帶了份心虛,想著法子想對他們好點。
兒子梅吉正在長身體,梅爸每個月都多打了生活費過去給買好吃的。雖然知道孩子他媽有能力撫養好,但就是想在物質上多補償一些,平常的小節日也會買些禮物寄過去。隔個三五天打個電話,聽見兒子粗嘎的聲音,心裡還是不好受的。
這麼多年來,梅吉都是媽媽一個人帶著,她的辛苦,都看得清楚,知道她是為了自己才會這麼累,倒是對那個已經記憶模糊的爸爸起了絲絲怨恨。
儘管每個月都收到他寄來的很多東西,也無法抹掉自己和媽媽被這個男人拋棄了的事實。
梅吉沒了之前和梅秀聊時的開心勁,梅爸問一句才答一句,多了不耐煩了就隨意哼幾聲,看著無精打采。
聊了沒多久,梅太太就抱著沒有玩具玩而哇哇大哭的兒子找來了,梅爸不得不取下耳麥,撿起地上的玩具出去了。
梅秀關上房門隔絕了那些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