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到四肢百骸都被陌生的力量灌滿,好像有一條多齒的長蟲緊咬著他的思緒,一口一口地向內吞噬……
法師之間的對峙往往在瞬間就能決定勝負,從Loki在幻象中做出第一個主動的決定——答應留在金宮起,他就已經在這場意志的戰爭中處於劣勢,黑衣女人的意志不斷地誘導著他,慢慢地咬噬他的內裡。
最真實的疼痛不能讓他屈服,可是一點點期盼已久的溫暖和順理成章的打擊,就可以讓他毫不自知地,甚至推動對方攻陷自己。
從幻覺中醒來Loki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他彷彿陷入了更深層的幻境,黑衣女人的思想已經進入他記憶的深處,很快就會把他想隱藏的一切都挨個挖掘出來,而這一切他都無法阻止,如同一本翻開的書,只能等候被閱讀。
她的思想如同她的氣息一樣冰冷,好像冰涼的指尖,慢慢撫摸過他珍藏的、唾棄的、無動於衷、不願觸碰的回憶。
乳白色的曦光終於出現在天空盡頭,Loki倦怠地換了個姿勢躺著。他整晚都沒有閤眼,睜著眼睛把屬於他的小小宮殿看了一遍又一遍。
已經無比熟悉的陳設,再次一一用目光銘刻,哪怕閉上雙眼,也能清晰地想象每一個角落。
這裡曾經是他的家。
家。他的兄長唸到這個詞語的時候神色都無比的堅定,下定決心似的挽留——無論是在幻境中還是現實裡。
而Loki不會答應留下來。
黎明將至,為他解除魔咒的法師正在匆匆趕來的路上,他最後見他的兄長一眼,接著他在這座宮殿裡剩餘的時間就完全耗盡。
或許不會離開故土,只是隱姓埋名混跡於人群,按捺下所有的夢想和野心,看著亙古不變的日升月落,看著輝煌的金宮內他的兄長統治神域的情景。
難以兩全的抉擇只要在幻象裡出現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不想看見Thor那脆弱的、為難的神情。
那不像一個神只。
他嘲諷似的笑了笑,也不知在嘲諷誰,愜意地坐起身,凝望窗邊溫柔的光芒。
太陽彷彿雪地下蠕動的小獸,正懶懶散散地蹣跚而起……Loki忽然坐直了身體。
不是陽光——那不是陽光!
他狠狠地皺眉,身影驟然消失在金綠色的宮殿之中。
濃厚的黑霧猶如箭矢,從日升之地炸裂開來,將黎明撕開一個巨型的傷口。
他還活著。
這個自女武神口中含血而出的、經由難大不死計程車兵傳到Thor耳中的句子,全然不是世人想象的含義。
如果Sif臨死前並未留下這句話,Thor或許就不會給Loki施加不能說謊的魔咒,或許邪神還活著的事實就不會為眾人所知。
然而這是一條被曲解的資訊,直到今日阿斯加德才愕然發現它真正的意義。
女武神是在提醒,在當時的對敵人毫無瞭解的情狀下最本能地、不假思索地提醒——
他們要面對的到底是何等的生靈!
彩虹橋被開啟的瞬間,等待已久的來自另一個國度的力量強勢地湧進,高唱著無聲的喚魂曲,滲入土壤的血液一滴滴被抽離,被深埋於地的敵人的和阿斯加德自己計程車兵的屍骸破土而出,在黑暗襲來的黎明裡組成一支全新的軍隊。他們從生命的那一頭靜默而來,毫無生機的眼睛裡倒映出即將被攻略的疆域,沒有痛感、沒有記憶,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從死亡中召喚而來的重生的幽靈。
陰冷空氣中的水分凝結成霜花,均勻地鋪灑在亡靈大軍行進的路途上。他們黑衣的女王高高漂浮在黑暗籠罩的黎明下,寬大的兜帽遮蓋面容,冰涼的十指指揮著濃厚的霧氣物化成三頭的長牙巨犬,厚重的腳掌踏上即將被蹂躪的土地。
當Thor帶領著最精銳的部隊趕到彩虹橋時,守衛軍已與亡靈大軍纏鬥在一起。阿斯加德的戰士第一次噙淚奮戰,因為他們刺穿的毀壞的身軀裡,有他們原本已經安息,已經無情地冰冷的父輩、朋友、兄弟。
黑衣女人俯視著彼此廝殺的族群,陰影下的雙眼用挑釁地目光鎖定阿斯加德年輕的王者。魔力強勁的黑霧在頭頂盤旋,隨時有如滔天巨浪般鋪打,她已然勝券在握,微笑地看著阿斯加德渺小計程車兵,在自己不死不滅、永無止境的軍隊的碾壓下死去,然後毫無生機地在滿地寒霜中站起,成為新的亡靈。
Thor仰起頭冷冽地回視。彩虹橋的封閉阻隔了冥國的魔力,他們才得以把不能殺死的敵人暫時殺死,贏得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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