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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擔心阿乘受到傷害，不必多說，他就讓小廝帶領他去花園，繞過幾條小路，嬴子涼隱隱約約就聽見人聲，從這個距離時而聽得見哭嚎聲時而又什麼聲音也沒有，就是沒有聽見阿乘的聲音，嬴子涼的聲音不免有點擔心起來。

可是真正到了地點，他的心裡又不禁縮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沒有看到阿乘想象中脆弱的模樣的落差還是事情出乎自己意料之中的驚愕，嬴子涼站在花園入口，沒有理會身邊小廝的說話聲。

“嬴少爺，還請阻止小少爺吧！我……我給阿黃討饒了！他真的知錯了！”

不是臆想之中阿乘……

阿乘出門至少是知道腳上著上一雙鞋子，他雙手欠在口袋裡，整個人慵懶地倚在樹邊，一頭飄逸的長髮有些凌亂得翹在肩膀處，前面的劉海稍稍遮住了微微挑高的眉毛，就看見白皙的臉上一雙眼睛低垂著，彷彿在仔細看著地上跪著哭嚎的人，單看這張臉的時候實在是美不勝收，還有鮮豔的唇瓣輕輕翹起，好像現在在做的是什麼好玩的遊戲。

但是嬴子涼的心卻慢慢沉澱下來，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衝上去，認定嬴千乘是受傷的一方，即使他是站著，另一人是跪著，但是現在他停下腳步，仔仔細細看著嬴千乘的每個表情，都覺得內心受到了顛覆性的認知，這……哪裡是弱者的表情，這樣稍稍收斂的玩弄人心的姿態，彷彿只要端坐在王座上，舉著一隻高腳杯，就可以隨意蹂躪底下無知的人們的殘忍表情通通都囊括在這個似笑非笑的毫不在意的表情上。

如果嬴子涼沒有看錯的話，阿乘身邊還殘留著強烈的精神力波動的痕跡，看樣子，這精神力波動不是由地上這人弄不來的，那就是阿乘。可是這麼強大的波動就算是嬴子涼……也不能做到。

惡魔早就想去掉手套了，露出尖銳的爪牙。

阿乘不動聲色地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然後抬眼一下子就和嬴子涼的視線盯準了，就連嬴子涼也因為他這麼一看過來感到有些猝不及防，就直愣愣地看上了嬴千乘的眼睛，阿乘衝子涼稍稍咧開嘴，很溫柔地一笑，然後卻是對著地下的人教訓道：“你，侮辱我，誰給你的膽子，侮辱我哥？”

地下的人一聽，連忙哭叫著說知錯和再也不敢了。但是阿乘卻輕笑道：“去，跟哥道歉，不原諒，就去死。”

“啊！”下人慌張地四下看著，眼裡捕捉到嬴子涼的身影，頓時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哭泣著還是跪在地上向嬴子涼求饒，眼淚鼻涕弄得衣服上全是，“嬴少爺！少爺救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嬴子涼沒想到下人居然這麼恐懼的樣子，不禁看向阿乘，但是阿乘只是淡淡的笑著，暗沉的眼眸裡看不出多餘的神色。

“阿乘……”嬴子涼走向嬴千乘，正欲問道，嬴千乘就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哥，他說話髒，阿乘只是讓他明白這一點，可是錯了？”嬴千乘眼裡還噙著水霧，問道。

嬴子涼愣了下，“沒錯。”

“那就好。”嬴千乘得到確認的答案後，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嬴子涼意識到什麼，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就感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猛地席捲過來，繞過嬴子涼，直接衝著地上的下人，下人眼睛一下子瞪大，還沒來得及做出別的反應，臉色就變得青紫，就好像有雙看不見的大手擰住他的脖子，他劇烈動作了幾下就像一隻垂死的魚，腳一伸直也就沒氣了。嬴子涼不可思議地看著依舊不動聲色的嬴千乘。

嬴千乘的笑容漸漸染上了一層灰色，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一絲血腥味和暴虐。“哥，這就是我。”

你無法拒絕的我。

你不能相信的我。

你必須看著的我。

☆、第二十五章

花園事件過後，嬴子涼明顯不怎麼再理會嬴千乘了，當時他看到下人死的時候想說什麼但是通通都堵在嬴千乘的笑容面前，他看著自己最親愛的弟弟殺人，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不是自己的弟弟。

自己的弟弟是不會殺人的。

嬴子涼混亂的想法中只記得這一點。

嬴千乘似乎是滿意了，他看著嬴子涼這樣疏遠自己的行為，眼裡慢慢溢位血色，他是故意讓嬴子涼看到這一幕的，他本來可以一直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但是嬴子涼一直以來若有若無的懷疑已經讓他徹底厭惡，他決定作出什麼事情打破這一平衡，即使結果是慘烈的。

但是，已經非常、非常焦躁、難以忍耐的嬴千乘現在就只是在想如何撕開嬴子涼那張自欺欺人的麵皮，他早就想讓嬴子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