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嘆。
“如此說來,”子桑聿低斂了眉目,“楚雲志,就是父皇當年猜到柏道成心思、而安插在柏家的一枚長效期的棋子。”
“殿下所言確是。當年,太子爺手上無權,只好將身邊有潛質的親信一個又一個地安插在柏家門下,希望有朝一日有權有勢時,反了柏家。”連沿拱起手來向子桑聿一拜:“還望殿下不要辜負了太子爺和眾多親信的多年努力。”
子桑聿淡笑。
“這一次我出了這京城,已經表明了我反寧的決心。”
子桑統。
大延順和四十七年,秋。
京城右相韶知遠府邸。
聽護衛回稟說,太子和太子妃乘轎趕了來,不知有何事;韶知遠本在府中歇息,聞言連忙喚了兒子韶衝一同出府門去迎接。
到府門時,只見太子子桑統緩步走著,一心扶好身邊身懷六甲的妻子。
韶知遠望去,只見女兒韶箏的肚子已經近六個月,臉上不禁急慮:“臣參見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前來是有何要事?還攜了箏兒前來?”
“岳丈莫怪,”子桑統笑了:“還請屋內說話。”
年紀和太子相近、皆是三十出頭的太子妃,至今已經是第三胎孩兒。只可惜,許是天生的柔弱身子,前兩胎都未能保住,皆是小產。太醫曾斷言,若這一次再出狀況,太子妃興許終生不育。
現已六個月,皇城上下對於這個小生命無不小心呵護。
太子妃生父,右相韶知遠對今日此舉雖有不滿,卻也考慮到太子或另有隱情。幾十年來看著太子長大,知道他是個善誠明禮的人,且與箏兒成親以來,未曾有過任何失德行為,連妾侍都沒有多餘一位。作為父親,是欣慰的。
進了府內,韶知遠獨留了兒子韶衝,以及前來作訪的子桑統和韶箏;除此以外,一眾下人護衛全部屏退了出去。
子桑統好生小心地扶韶箏坐下,方意欲開啟話匣。
“今日貿然前來,確是唐突了岳丈。”子桑統先行道歉:“來此本意,是打算著向岳丈討教一下來日皇孫若生,該喚何名為好。”
韶知遠疑慮。
“殿下,您大老遠地攜著箏兒前來,恐怕不只是為了此事吧?”韶知遠皺眉,心裡卻劃過一絲不安。“臣愚鈍,還希望殿下可以明示。”
子桑統笑了,看回韶知遠:
“岳丈,小婿確是帶著箏兒來見您老人家的。如今天下事多,柏家稱權,小婿尚且不知這後頭還會發生什麼事。箏兒平日出宮不易,岳丈,該見一見的…”
言語懇切,韶知遠不禁心中揪痛。柏家的確稱權,但是有反心的恐怕也只是柏道成一人。只不過口頭上說著容易,並沒有任何實據扳倒他、也沒有權勢與其抗衡。
韶箏聞太子所言,眼淚不禁瀰漫。
“箏兒,你且莫這般…”
子桑統一見韶箏流眼淚,整個人便大失方寸。站在一邊,不斷拿著錦帕去擦韶箏眼角流下來的眼淚:“箏兒,是我不好,我說錯話了。你別哭,太醫可吩咐過,你有孕在身,不可情緒太大波動。”
“殿下,臣妾…只是見了父親尤為掛念,故落淚。”
韶箏強笑,掛著淚珠回望已是半百之年的韶知遠。
“箏兒…”韶知遠苦上心頭,蹣跚老步朝自己的愛女走近。見女兒臉上盡是悲切神色,老相心中也是難受,伸手便去擁著女兒,連聲哭嘆:“箏兒…都怪爹不好,都怪爹沒有能力去幫你…是爹害了你啊…”
“父親…”韶箏悽苦,不再多言。
太子及太子妃在韶府留了多時,還在府中用了膳。用過晚膳之後,太子子桑統復又說回了今日為皇孫取名一事、說是希望能由韶知遠來選。
“大延子桑家,幾百年前,由武力開闢江山;這幾百年來,子桑家每一代的名字,皆是有著一統天下的氣魄和膽識。不多說遠,當今聖上,便名諱為‘懷’,寓意胸懷天下;而太子殿下名諱為‘統’,寓意一統江山;明王殿下名諱為‘揚’,寓意光揚子桑。”
韶知遠說著,續又捋了捋自己的鬍子:
“臣認為,子桑帝王家是從骨血裡帶出來的陽剛血性,毋須再取以氣魄名諱以壯大血脈本身的力量。皇孫是子桑帝位第二順位繼承人,如今盛世,臣希望為皇孫取一個文武兼濟的名諱,不失大方,也不負皇家。”
子桑統微微一笑:“此舉甚好,我也正琢磨著,卻不知何字諱適合?”
韶知遠同樣也是在當下沉思了一會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