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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怔之間,忍不住就跪倒了下去。
子桑聿勾唇一笑,蹬著軍靴的腳並沒有挪動半步。
“石堅——甘願降服…”極輕的一個聲音從地下傳來一般,周圍的人卻都聽了個清白。石堅的家人仍然蜷縮在一邊上,看著滿院子的延軍不知所措。
辰時過後,府衙大門便開了。
早有百姓留意到城中改了旗幟一事,卻不敢確定;如今府衙一開,眾人所見便是守將石堅身披戰甲,並伴隨延軍的模樣,看來洛關被攻,已經板上釘釘。只見石堅邁著稍微沉重的步子上了城門,親手將城門上的寧字旗幟摘下。
取而代之的,是延字戰旗。
“石堅在此告知眾百姓!”
石堅站在城頭之上,放聲高喊:“延軍坐擁江山,已是天命所歸!而今,石堅甘願降服於子桑統治,奉皇孫為皇!望我城中百姓明是非,辯對錯,勿再效力大寧,子桑大延方是天下正統!”
短短几句話,可謂是擲地有力啊。
子桑聿站在偏僻處,身邊守著趙乾連信等人。
“這個石堅也真會拍馬屁、前些天還在絮絮叨叨咱們的不好,今兒個一見事敗,這忠心就表明成了這樣。”連信搖頭輕笑,對這石堅實在不看好。
子桑聿笑了,只道:“人嘛,總會貪生怕死的,誰不想要富貴?對了,那跟隨在石堅身邊的小兵竟是義父帶出來的人?怎麼不見提起?”
“那是以前安插在各個城中的暗衛,父親也不曾發覺,這斷了通訊之後,他已經成了石堅貼身屬下了,也是偶然。”連信尋著了機會,忙道:“對了殿下,此戰在洛關定下來之後,父親打算讓殿下和眾暗衛一見、終究,暗衛還是太子留下來的人,是直接聽命殿下的。”
這句話有分寸,沒有損及連家,也給了子桑聿顏面。
子桑聿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四月二十五日,延軍便完全地收服了洛關城所有地界。先前在洛關城駐紮的十萬江洲兵馬,均表示甘願為大延賣力,編入了延軍之中、石堅一家則是仍以將軍之禮相待,卻被子桑聿架空了手中權力,如同軟禁在洛關城中。
五月初四,洛關城雖然未曾大規模地展開殺戮,但還是在這幾天裡對各處進行了修補。眼看著明天就是端午節了,子桑聿特意率領部下各人在城中露面,還命人包了好些粽子,給來往百姓發幾個,帶回家去過節。百姓們哪裡會不高興,接了粽子笑得高興、看到這皇孫長得俊俏,心中服氣之餘,還有不少女子為其傾心。
五月初五,這天子桑聿剛和連家幾人過了節,連復便帶來了暗衛等人。
暗衛依著千字文章分為八流派,分別為: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以及按著方位定下的東南西北的新四支流派。合著便一共有十二流派,皆是直接受命於子桑家統治的、而暗衛前八支更是前朝太子統留下來的心腹,算得上是子桑家的家臣。
如今子桑聿的馭權之術逐漸長進,作為帝王,最大的特點便是會猜忌。連家雖然是多年來撫養其長大的家臣,但是功高蓋主是人所忌諱,何況王者;侍奉了太子統多年的連復深知這些毛病,故而任何事情都要做得妥當。
子桑聿坐在上座,一言不發看著座下十二人。
“正天,正地,正玄,正黃;此四人是天地玄黃四支之首,門下之人皆是擅長日間行走出入、殺人於無形。”
“明宇,明宙,明洪,明荒;此四人是宇宙洪荒四支之首,門下之人擅長夜間出入,更是百里之聲盡收於耳,堪比夜鷹。”
座下八人已是跪倒在地,另有四人站立一邊,等連復發話。
連復抱拳而跪,正色道:“殿下,臣當年是受了太子所託,此生此命為殿下奉獻,一切事情也要為殿下著想在先。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八支暗衛雖好,但是為了保全殿下的安全,臣自作主張另又栽培了四支暗衛。不瞞殿下,前八支暗衛在明揚之變是曾親目殿下出生,後四支暗衛更是從小陪伴殿下長大,皆是一心想著殿下的、希望殿下相信臣的真心,全心地任用他們!”
言罷,連復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埋頭不起。
子桑聿臉色一沉。
說是想我接納暗衛,實際上,卻又以我的女子身份來壓制我的意見。如果哪一天出了問題,怎麼保證這些暗衛忠不忠心?
連復知道子桑聿不說話,便是在考慮;可是考慮得越久,便是對連家的越不信任!連復簡直是快哭了,喊著:“殿下!殿下請顧及一下舊情,臣怎麼會加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