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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往日所梳的髮髻已經換成了另外一種、一種標誌著為人妻子的樣貌。再仔細想想與那個人的相識相遇,到今日巧合般地成為夫妻,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註定。
就算是今生遠離皇宮繁華,平淡一生、卻也願意了。
這邊柏傾冉裝扮整齊,那邊連聿也自己換好了衣袍,從內室走出了。
柏傾冉細細打量了一下這人。與昨日火紅的衣著不同,今日所穿的,是一件黑緞滑面的金線長袖袍子,雖然內裡依然有著橙黃色的領子,但是卻被外面這一身玄黑掩蓋、襯著本就白皙肌膚,一雙眸子更是黑白分明瞭起來。頭上也換了發冠,隨著走動,發冠上的金銀裝飾輕輕晃動。
“也不知道你習不習慣這般穿戴。”柏傾冉徑直上前,以作為一個妻子的基本義務細細地整理她的衣襟,淡笑:“不過,也只會是偶爾。”
連聿木了一下,也只是傻傻地看著眼前的人,點了點頭。
“走吧,該進宮了。”
那人仍舊是如同當初的淡然,滿帶氣質地走出門去。
其實,若是此生真的這般平安無事地與你相濡以沫,應該是很好吧。連聿望著那人遠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愜意。
皇家人啊。
大寧皇宮。
一路上,連聿便是帶著些忐忑地陪在柏傾冉身旁,乘坐著軟轎進那層層圍牆的皇宮去。連信雖然是負責公主府的人馬調配,不過今日卻是到了那皇帝賞賜給連復的京都宅子去、一時間身邊沒有個親人,很是不慣。
“駙馬不必緊張,只是見一下父皇母后,以及幾個皇子。”
“公主說笑了,連聿哪裡有緊張…”
未等連聿反駁完,柏傾冉便先一步伸出手去握緊了她的掌心,勾唇一笑:“難道駙馬還想騙本宮麼?這手心已經滿滿是汗。”怎麼男子的手,骨骼和女子一樣纖細?倒是那略帶粗糙的手感,想必是多年的勞作所致。
“公主…”連聿臉上登時紅了一片,只不過幸好是在軟轎之內,看不出來。
“既已成親,便不要這般生疏了。”柏傾冉笑了笑,仍舊握緊那手:“本宮也不再一聲聲駙馬地喚著,以後…便喚你單字,聿?”
連聿點頭,看回她的雙眼:“那,我喚你冉兒。”
“好。”
似是無意,柏傾冉將頭靠在了連聿的肩上、嗅著那淡淡清香,嘴角帶笑地閉上眼睛。連聿也不想打破此刻的寧靜,偶爾低下頭去檢視伊人的眉目,偶爾獨自遐思後事。在這不經不覺之間,便到了寧宮。
大寧皇宮寧和殿。
聽聞在十六年前,這寧和殿前便是前朝大延的慶賀元陽佳節之地,舊名延和。自從十六年前明揚之變後,柏道成登位為帝,便將此殿定為大寧帝后的寢宮,說是為了以大延明揚之變為教訓,日夜警醒歷代寧帝。名字也為多改動,只把延和改作寧和。
連聿望著那寧和殿三個燙金大字,心中有一剎的梗痛、也不知為何。
二人進入殿內,由卓公公帶領著進了內堂,看到那坐在上座的便服皇帝柏道成以及正妻皇后唐氏。
“兒臣拜見父皇、母后。”二人一同拜下。
“免禮。”柏道成微笑:“冉兒聿兒不必拘束,坐下吧。”
“謝父皇。”
公公們細心地鋪過一層薄絨墊子,併為他二人準備上暖手的小手爐以及烘腳的爐子。現在雖然冬天已過,不過皇城本就偏北,冬春季節一向是不分上下的蝕骨凍寒。
“本來,念在今日是你二人成親初日,不該那麼快到宮裡來請安的。”柏道成輕輕地抽了一下鼻子,仍舊笑著:“誰知今日剛打發人去公主府下手諭時,來人說你二人已經是準備妥當往宮裡來了。這般,朕也不好再叫你們回去。”
“父皇掛心。”連聿恭敬地望向他:“看父皇精神略差,言語間似乎較重,莫不是昨夜喝酒之後吹了風,染了風寒?”
“啊,是啊。昨夜朕倒是高興,喝多了。後來回到殿中,愣是喝了不少涼水,鬧得今日起來便頭痛得厲害。”柏道成有些暖心,女婿的這種問候,卻是那群兒子沒有過的。
柏傾冉輕皺了一下眉頭:“父皇以後可不許多吃酒了。現正又是寒冷天氣,這個時候染病了天下蒼生可都擔心著呢。”
“傻冉兒!”柏道成大笑:“想不到你二人成了夫妻才一日,倒是同聲同氣地念叨起朕來了呢。果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不像新婚,像共處多年了!”
皇后也是看著她二人笑了,昨日女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