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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自己的諾兒也沒有安全到哪裡去、就在滅了她眼中釘之後,就被亂槍捅死。呵,為什麼世間的事情總是那麼好笑?她不禁想起進宮之前父親的勸導:這皇宮,就是一個爾虞我詐的地方。你不去害死別人,別人就會讓你死。
最後她輸了。
輸得一塌糊塗。
“你可知道他死之前,說了什麼?”
顧初允沒有反應。
“他說,他的母妃,由始至終只有你一人。”
那滯住的眼眸像是有了光彩,喚醒了她心底的一些東西。顧初允沒有再回答子桑聿的話,自顧自離開了——“你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白秀嗎?”子桑聿的情緒總算是有了些波動,望著她那離開得堅決的背影,心中一痛。
諾,當初就不該託於你的。
“白秀?”
顧初允在原地停了下來,連頭也沒有回。
“我更想跟你說,是白秀對不起我。”
又是一個冬季啊,摻雜著多少笑與淚的過去?民間俗話常說,老人家您熬一熬,過了這個冬天就又是一年了。然後冬天過了,健健康康的老人家總會笑得開懷。子桑聿多希望自己就是一個老人家,起碼面對這個嚴冬不至於那麼難過。
“下雪了。”
回去景和殿的路上,子桑聿孤身一人。
半晌,
身後撐開一柄油紙傘,替她擋去了頭上的風霜。
“聿,我還在。”
☆、第116章 盼長寧
《延史》記:
“乾治元年冬,靜王諾與朝臣中令趙乾合謀逼宮,率兩萬屍兵於京都東門入;當夜,京都御林軍及皇城羽林騎死守防線與屍兵於京都內城惡戰。四更,天命帝十萬勤王軍於安泰鎮回京防守,擒殺叛臣趙乾,屠屍兵若干;”
“靜王諾被扣押延和殿上,誆騙吾皇,終因刺殺乾治帝而被羽林騎就地正法。稱:京都之變。”
“乾治帝,子桑氏名睿者,為天命帝子桑聿嫡子;於天命元年生,乾治元年十二月隕,年一十七歲。乾治一生至孝至仁,上乘父制、下盡職守,與民休息、輕徭賦薄,政績頗顯。終評其功過,諡廟昭宗,殮東郊皇陵。”
——
景和殿。
子桑聿負手身後,正從御書房回來。一路上遇到向自己行禮的宮人,也只是點頭示意,像是心情沉悶。直走到景和殿,問了一個小內侍:“長寧在何處。”
“回稟太上皇帝,長寧公主在王皇后處。”
“好。”也是淡淡的語氣,獨自攜著連忠輾轉往王皇后那邊去了。
王皇后如今在景和東殿安胎,日夜由宮人以及太醫守著,寸步不離地照應。數數日子,王皇后的肚子也差不多足月,大概還有一二月的時間,孩子就該見世了。子桑聿走在宮道上,回想起近日來百官上奏讓她回朝重為君王的事情。
好不容易卸下這個皇帝重任想喘口氣,現在又要扛在肩上了麼?她考慮過很多,本來也已經有了答案。但是昨夜,柏傾冉跟她細細聊過,又動搖了她的心思。
既有新君,實在不必重為君王。
“拜見太上皇帝。”
“免禮。”
子桑聿步入殿內,正好遇到長寧和柏清平安撫王皇后入睡。這兒媳婦也是辛苦啊,頂著那麼大的言論坐上這個位子,孩子就快出世了可是卻失去了夫君,成了寡婦。國人惋惜睿兒的死,同時也惋惜她的孤寡。
“你皇兄生前,曾給孩兒取過一個名字。”王皇后半臥在床榻,一手撫上了自己隆起的肚子。“南疆之國的參佛論裡,有一字,佛與其德相應,寓意萬物新生,又寓意清淨。”
長寧笑了,似乎是看到了兄長的音容笑貌近在身旁。
寓意萬物新生、這個名字,倒真是與現狀相符。
“子桑,梵。”
子桑聿在門外頓了頓。
她的確沒有想過要給這個嫡孫取什麼名字、也不是沒想過,只不過是思量了許久,沒有找到一個適合的名。梵?這個字倒是禪意極深,卻不知睿兒是什麼時候的想法。寓意萬物新生而出世的孩兒,想必寄託著睿兒不小的希冀吧。
若是這般,也是可以的。
長寧和柏清平又陪著王皇后聊了幾句,王皇后倦了,二人才起身退出殿外。殊不知,退出殿外的時候看到了在原地已經站了許久的子桑聿。
“父皇…”
——
夜,延和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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