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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好了來這邊是找太上皇商議事情的嗎?怎麼皇上好像非常生氣地跑了出來?貌似,眼裡還有點淚花?東南扯著馬韁繩,心驚膽戰地跟在睿兒的身後,眼看前面那匹馬越跑越快,只得狠下心來揚了坐騎一鞭子。
“嘶——”
“別鬧騰,好好地給我追上!”東南扯緊韁繩,手裡的鞭子發一狠勁,又抽了一鞭。他自己何嘗不心疼?這可是精心養了好些年的馬駒,從來沒捨得打那麼狠!
然而前面那匹馬跑得也快,不狠一些跟丟了怎麼辦?
“爺!您慢些!”安泰鎮的城郊官道上,睿兒縱馬疾奔的畫面依舊沒有得到半點的停歇;東南跟在後頭,瞅著他甩鞭子的力道以及馬的走向,不由得蹙眉:看這模樣,主子這是要去連家村的節奏啊。
——
他連自己想知道什麼都不清楚。
或者他只是單純地想脫離那個無所畏懼的父皇,他只是單純地想讓自己任性一回,得來一些原本想得到的答案。事實上他冷靜過後也明白,他絕不可能回到他親生母親的身邊侍奉左右,他在天邊的高度活了十多年,他受不了在地底過日子。
不是他嬌生慣養,而是他的骨子裡養出了傲氣。
“皇上,怎麼了?”
東南站在他身邊已經快有半個時辰、他也愣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了。東南望了一眼遠處那戶普通人家,皇上幹嘛在這裡一直站著?仔細打量了好久,看得出來那只是普通的母子,沒有半點可疑之處啊?
“東南,你看出了什麼?”
睿兒站在原地,許久吐出來這麼一句話。
那痴呆的婦人,那黝黑結實的憨厚青年,原來這才是我原本的親人麼?睿兒呆呆地望向那牆根下喃喃自語的母親,她似乎記不起任何事情,只是自顧自地說著話,自顧自地笑著;而那青年,安分守己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劈柴種樹做飯,偶爾還和母親說幾句話。
雖是粗茶淡飯的日子,卻也怡然自得。
“我啊?”東南扯著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沒看出什麼…這不就是一戶普通的人家麼,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是咱們大延老百姓的真實寫照啊!皇上,是不是覺得這些年大延變了不少?我記得以前跟爹孃來連家村,這一塊都是殘垣斷壁。”
東南的這番話,就像是寺廟裡的撞鐘,一下子撞擊著他的心臟。
“老百姓的真實寫照…”睿兒反覆地念叨著這個詞,忍不住那湧出來的眼淚。“東南你說的沒錯…”即便我衝出去跪在她跟前相認,那又可以如何呢?她不會記得我的……即便記得,可是我的文韜武略能做飯吃嗎?能幫忙幹活嗎?
甚至他們的平穩日子,都是子桑家給的。
對。
睿兒突然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地方:那麼重要的角色,為什麼父皇會留著?她既是女子之身,天下江山是她追逐了一生的所在,難道她就不怕這些人供出了她的一切嗎?睿兒想到了一個不想承認的答案。
是子桑聿留了他生母和兄長的性命。
“皇上,這戶人家…是不是有什麼端倪?”東南有些愚鈍,他只知道主子對這個地方敏感,除了有問題,還能是什麼?“要不要屬下在附近排查排查?說不定可以套出一些線索…”
“你別亂來。”睿兒冷聲回答著,眼神的不經意一瞥,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不就是之前進連家村,一直引路還介紹這戶人家的漢子嗎?
——
“哎哎哎這位貴人,有話好商量,不要動刀動槍的…”
東南奉命攔下了這個漢子,手裡端著一把極為鋒利的匕首抵在他喉間。那漢子當即變為一副慌張的神色,看著他們二人一個勁求饒,倒是看不出有偽裝的神態。
“不要裝模作樣。”睿兒臉色變得狠唳、那麼多年還不瞭解父皇身邊的暗衛眼梢嗎?尤其是那些勝任暗衛長的暗衛們,演技都是相當的出色!就連唱慣了戲曲的伶人都比擬不了,何況就那麼一個膽小怕死的神態?“你若是認真回答我的話,我饒你不死。說得刻板一些,我也是你的主子。”
那漢子眼裡閃過一絲猶豫,沒有說話。
“東南你先退下。”
“可是…”萬一他有什麼小動作要傷害你咋辦?東南本想留在原地控制住這漢子,然而礙於自家主子的眼色,還是不甘心地走遠了。
待我走到馬兒那個地方盯緊他們,一有不對勁,立刻縱馬而來!東南心想。
睿兒又看回這個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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