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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鳳梨抖了抖補好的睡衣,笑眯眯地望著阿離。
阿離這才回過神來,一下坐起,拉過睡衣左看右看,佩服道:「鳳梨你好厲害,手藝這麼好,都可以開店賺錢了!」
「呵呵……」鳳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穿上吧。」
「嗯。」阿離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裹上了睡衣,心想鳳梨真是一個大好人!
「阿離……」鳳梨低低地叫了他一聲。
「怎麼了?」阿離回過頭來。
「我可以看看你的傷口麼?」
「咦?」
「就是那裡。」鳳梨指了指阿離的肩膀。
「哦。」阿離笑了起來,「不就是箭傷嘛,有什麼好看的?想看就看吧。」
說著,阿離拉下衣服,轉過身子,背對鳳梨,正好把肩上的傷痕露出來。
鳳梨沒有說話,只用一根手指,輕輕撫過那個小小的傷口。
作為箭傷來說,這個傷口很特別。
普通的箭頭,都是扁平的,傷口應該是一條直線,但阿離的傷口,卻是十字形的。
——十字箭頭?!
天下之大,但用這種箭的人卻不多。
想著想著,鳳梨的神情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眼神暗淡下去,像是陷入了什麼思索,而微微蹙起的雙眉,卻隱隱帶著一些擔憂。
「怎麼了?」阿離回過頭來望著鳳梨問。
「不,沒什麼。」鳳梨鑽進被子裡,側過身子,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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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阿離就被一陣銅鑼聲從夢中敲醒。
「幹嘛啦……」
阿離捂著耳朵,翻過一個身,還想再睡,誰料被子卻突然被人一掀,一陣涼風灌了進來。把阿離凍得打了個寒顫,什麼睡意全都沒了,『噌』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連眼睛也不
揉,瞪著來人,張嘴就吵了過去:「你幹什麼呀!」
「起床了,還睡!」
只見白千里提著一個銅鑼,順著過道一路敲過去,把還賴在被窩裡的人全都敲醒。
「真是可惡……」
阿離對著白千里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懨懨地縮下床去。但腳剛一落地,就見鳳梨已經穿戴整齊地站在他面前了。
「鳳梨,你起得還真早呀!」阿離欽佩。
「嘻嘻。」鳳梨笑了笑,說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呀,阿離你起得這麼碗,恐怕連渣子都吃不上了……營地裡的伙食管理可是很嚴的……」
「咦?!」
阿離吃了一驚,摸摸自己空空的肚皮。心想自己昨天晚上本來就沒怎麼吃飽,如果今天再不吃早飯的話,恐怕訓練撐不了多久,就要暈倒了。
剛這麼一想,阿離就聽見牆外傳來一陣一陣哀嚎,仔細一聽,竟都是那些睡了懶覺的人,正對著空空的蒸籠叫餓連天呢。
——糟糕!真是禍不單行,難道自己真的要餓肚子了?
「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呀……」阿離責怪鳳梨的不夠意思。
「叫過呀,你不醒。」鳳梨喊冤。
「那你就使勁叫!如果我再不醒,打我兩下也行呀!」
「呵呵……」鳳梨竟笑了起來。
阿離見自己的鄭重其事,被鳳梨幾聲輕笑一筆帶過,有點著急,又著重強調了一遍:「你記住沒有呀?」
「阿離,你過來。」
鳳梨神秘兮兮地把阿離拉到牆角,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包東西,交到阿離手上。
那東西用一張大手帕包著,阿離不知道是什麼,只覺得拿在手裡熱乎乎的,捏起來軟綿綿的。
他用眼神向鳳梨詢問道:「是什麼呀?」
鳳梨又是神秘地一笑,然後把手帕解了開來,只見兩個熱乎乎的、冒著香氣的大包子,出現在阿離眼前。瞬間,阿離全都明白了,原來鳳梨怕他餓著,偷偷為他藏了兩個包子
。
「鳳梨,你真是好人!」阿離好想抱住他大哭一場。
「以後你晚些起床也沒有關係,我每天幫你藏兩個包子,怎麼樣?」
「咦?真的可以麼?」
在阿離眼中,鳳梨彷彿已經變成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嗯。」鳳梨點頭道,「不要跟我這麼客氣,我們不是朋友麼?」
——朋友?哇,好溫暖的詞喲!
鳳梨甜甜的微笑,就像一陣春風向阿離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