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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兆蕙向前橫跨一步攔住了展昭的去路,雙唇之間近乎沒有縫隙,每一字都是赤裸裸的威脅。“你若敢害小妹被牽連,我和你不死不休。”
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波動,俊朗眉目上蘊含的笑容也不減分毫。展昭比丁兆蕙略高,視線就居高臨下直直刺進丁兆蕙的眼裡。“莫非你這個做哥哥的還不肯相信月華是無辜的?是非真相自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你在這裡憑空論斷沒有任何意義。”
在展昭溫潤目光的逼視下,丁兆蕙一寸寸消散了氣焰。終是輕輕慨嘆一聲,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不知是為了告訴自己還是說給展昭聽。“我不及你,現在也只能暫且聽你的。”
沒有停歇把鞋子送進實驗室裡,展昭剛一步入重案組的基地就被張龍笑吟吟迎了進去。張龍繞著展昭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大眼睛忽閃忽閃放出的光都可以把衣服戳出一個窟窿來。展昭拍了一下張龍湊過來的腦袋,笑著說:“你幹什麼呢,還在想你的美女?”
摸了摸後腦勺,張龍忍不住直笑。“沒有胭脂香水的味道,沒有唇印,沒有帶回來什麼。展大哥,你一定是沒有勾搭到妹子。”
這小子居然還敢用偵查手段,展昭抬手按一按太陽穴略顯無奈道:“勾搭不到呀。”
“是哪個妹子那麼不長眼連我們展大哥都看不上,”趙虎把半長的衣袖向上一掀露出一截健碩手臂,擺出給兄弟報仇的樣子蹦踏到展昭跟前揮了揮拳頭。“展大哥,那妹子姓名為甚年方几何家住何方,我去把她搶來。”
展昭知道這幾個小子沒得鬧騰定是骨子裡癢癢,然而他現下並沒有陪著歡脫的心思,丁月華詭異至極的病情和實驗室裡翻出的各種物件都令他疲倦。手指又在眉骨上按了按,展昭隨口就問:“玉堂呢。”無心間想到的就是那隻耗子,此刻他內心深處是如此迫切希望有一個人可以在這個時候和他一起分析案情指定計劃。
這下子換成張龍和趙虎面面相覷大氣也不出,展大哥在美女堆裡逛了一圈回來第一個提到的人竟是那個PM,沒想到PM到了中國到了重案組還是魅力無限。憋了好久,張龍才忍不住伸手在展昭眼前搖晃,“展大哥,小白被他哥哥帶回去了呀。還是你讓他回去的。”
展昭頷首,梳理一下思維緩緩道:“我遇到了丁兆蕙,然後見了丁月華。”
張龍和趙虎立刻就圍到了展昭邊上,本來對這邊調笑打鬧愛理不理的王朝馬漢也轉過身子。於是展昭把經歷的事情清清楚楚告訴四人,當然省去了買白耗子手機繩的一小段。說到丁月華的時候,任何言辭都單薄脆弱到描述不了其中的深度。展昭中途斷了好幾次,終於把前因後果都一一道明。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靜得只能聽到輕微的喘息聲。還是展昭先打破了這份壓抑,啟唇:“月華的病還不清楚,你們暫且不要和其他人說。”
暮色已經悄然無聲透過窗戶匍匐進來,稀稀拉拉落滿了一地帶來獨屬於它的清涼靜謐。褪去了繁華喧囂剝除了浮誇虛無,聽得見來自心底的震動一下一下有力地撞擊胸腔。
☆、第九章
鑰匙插進鑰匙孔發出刺耳聲響,一扭一轉推開房門。這段時間以來,展昭每次都是頂著最濃的暮色回到屋子裡,回到這間空蕩蕩只有他一個人的的屋子。匆匆洗漱沐浴,一面還不忘回憶白日裡歷歷在目的所有,以求找出隱藏在深處的真相。
純白色外殼手機螢幕上留下幾絲白痕,展昭心不在焉把它握在手心,解開鎖屏來到撥號介面。通訊錄裡只有一條記錄,其他的號碼還沒有存入,這唯一的記錄備註了“白爺爺”,很輕易就能想象出少年凌眉飛揚的落拓風姿。點開這個號碼,看著螢幕上顯示出正在連結的字樣。
床頭上的鬧鐘遵循時間的腳步不緊不慢向前走,一不小心就重合在一起。展昭忽而覺察到這是深夜,那邊的人會不會已經入眠,於是趕緊按了結束通話鍵。扔開手機,他坐在床邊沿怔怔發呆,床頭柔和的燈光將他臉上的輪廓渲染得如玉如幻。
手機卻不安分,很快就響起來電提醒。展昭接過,不用去看來電顯示就能猜到是那隻耗子。不知不覺盪漾開一絲笑意,展昭接起電話至置於耳畔,溫和潤澤的聲音潺潺流淌,“玉堂。”
“大半夜的你這隻夜貓子折騰什麼,知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白玉堂的聲音興致不高,迷迷糊糊還有些睡意。不過,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這麼用的吧。
聽到這聲抱怨,展昭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白日的陰霾一掃而光。空調口整對著他呼呼直吹,冰涼空氣從每一寸肌膚上拂過,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