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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懂主子您方才吟的那詩的意境,可奴才瞧著這花兒是極美的,只是妖豔裡透了股病氣兒,好像活……”雲秋瞅了她一眼,忙住了嘴,她差點又說了胡話。
洛敏倒是不在意,只是笑道:“垂絲海棠本都產於南方,性喜陽光,不耐陰,也不甚耐寒,適生於陽光充足、背風之處,這院子雖建得巧妙,能讓這花兒在此得以生存,可畢竟如那南橘北枳,成不了太大氣候。”
“這花兒生性強健,極易栽培,無需特別照料,只要防過水澇,便也能獨領風騷。敏敏是久病思慮重,就連瞧著這花兒也成病秧子了。”
“太后吉祥!皇后吉祥!”
“皇額娘吉祥!皇后萬福!”
洛敏不料榮惠與皇后會在這時候出現,雲秋察覺得早,便先行了禮,她隨後。
她看著花,發著憂愁,不想榮惠一語道破,也叫她沒了話反駁,倒是皇后,大方一笑,“公主今兒個氣色好了許多,倒有興致在這兒賞花,依我看,這垂絲海棠雖產於南國,可皇額娘也沒說錯,生性強健,又經肥沃土壤栽培,定也能平平安安,別具風姿的。”
皇后頓了頓,又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知我能否和公主一同賞這美景?”
皇后願留下,洛敏自是樂意,只是榮惠……
“你們聊著,我去佛堂坐坐。”榮惠只覺皇后一來,便能使她提起精神,也不想掃了兩孩子的興致。
榮惠一走,洛敏即刻拉著皇后坐下,又命雲秋叫人上來茶點,兩人邊吃、邊說,也不再管那花兒是病是妖。
待打發了那個形影不離的晴夏,洛敏方道:“他……近日可曾去了皇后那兒?”
皇后微微點頭,雙手置於膝蓋,公主病了許久,卻仍對皇上念念不忘,如此深情,即便已叫皇太后發現,她也願為了皇上放手一搏。
“那他近日如何?可睡得香?龍體怎樣?”
皇后想了想,洛敏見她遲疑,忙又問:“怎麼?他不好麼?可你前幾日才說他如往常一般,政事不誤……”
“你別急,我沒說他不好,只是昨兒他去了鰲拜府,我這顆心至今懸著放不下。”
“你說他去了鰲拜府!?”洛敏那一雙纖眉陡然抬高,低聲叫道。
皇后點點頭,皺眉道:“這幾日那鰲拜稱病不朝,已過了十多天,他要皇上親臨他府邸探視,真真要足了面子,只是皇上好意慰問老臣,誰知他卻包藏禍心,竟是在自個兒的被褥底下藏了把刀子,他藏了什麼樣的心思,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好在皇上臨機應變,圓了場子,才沒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鰲拜稱病不朝,玄燁御駕親臨探問,這一切全在歷史記錄中,包括鰲拜如何包藏禍心,玄燁如何巧妙應對,避過一場廝殺,她全都知曉,只是如今聽皇后親口道來,竟是句句驚心!
玄燁雖能化險為夷,可在他那般危險的時刻,她卻深居後宮,什麼忙也幫不了……
難怪皇后至今心驚膽顫,她如今也難以平復心情,只想見上他一面,可是……多少眼睛盯著,如今哪怕吹一口氣,也會驚動了人。
“皇后,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再想想法子讓我與他見上一面?”洛敏極力懇求。
“公主有求於我,我又怎能拒絕?只是皇上最近在武英殿迷上了布庫戲,往後宮走得也不勤了,昨兒來了坤寧宮,今兒不知又會如何,若尋著機會,我定會想想法子。”
洛敏沒有辦法,唯有點頭,只不過,她不曾想到玄燁最近迷上了布庫戲。
布庫之戲,就是摔跤,從關外到關內,從民間到宮廷,極為盛行。八旗將校士卒必須通曉摔跤,王公貴族也都喜愛摔跤術。子弟們相聚,飲宴騎射之餘,常常摔跤角力,賭彩頭以為樂事。玄燁迷上布庫戲,一方面是沿襲八旗傳統,另一方面想必該要完成一件大事了。
康熙八年,依舊是個不平之年。
“我瞧時辰不早了,昭妃病著,過會子我還要去瞧瞧,便不在你這兒多留了。”說著,皇后起身,招來了隨身侍女,洛敏也不做強留,默默看她走遠。
皇后身為後宮之主,自然要端莊識得大體,把妃嬪當做自己的姐妹,拿任何皇子皇女都看作是自己的子女,如此方能合乎慈孝和順的婦道。
日子一天天過去,皇后也承受著沉重的壓力。
*
初夏,空氣裡溫馨而寧謐,洛敏早早去往慈寧宮,太皇太后坐在寶座上,慈目依舊,笑看著她與剛剛踏入寢宮的皇后,皇后身旁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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