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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能不能進宮尋得一線生機。”
玄燁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有節奏地輕拍著,沉思了一陣,兀自呢喃:“水患確實兇猛,好好一個人,偏生進了宮做內監……你叫什麼名兒來著?”
那太監雖在開嗓前報過名,可玄燁沒用心記著,這會兒問起,小太監又如實稟告:“回萬歲爺,奴才魏珠。”
玄燁瞭然點頭,洛敏忽地捏緊了手絹,原來眼前的粉面小生竟是日後玄燁身邊的又一得力太監。
洛敏定了定神,又聽玄燁問梁九功:“小樑子,這是你從哪兒找來的奴才?”
梁九功以為魏珠說錯了話,生怕皇上降罪,便立即下跪請罪:“奴才該死!……”
“起來!起來!怎又動不動給朕下跪了,朕只是好奇,隨口一問,瞧你這樣兒……說吧,如今在哪兒當差呢?”玄燁問向魏珠。
魏珠答道:“回主子爺,奴才原在敬事房跟著劉公公,前兒個南府'1'招收學徒,虧得劉公公舉薦,奴才有幸在萬歲爺跟前唱曲兒。”
“哦,原是劉四喜帶的人,辦事果然令人稱心!這樣吧,既然你有這才能,便在今後好好發揮,朕想起你時,你便來御前唱唱曲兒,除了崑曲,你可還懂些什麼戲種?”
魏珠畢恭畢敬,心頭相當喜悅:“大抵南戲'2'都能來上一段,京戲也能略懂。”
“好!那咱就唱南戲!”玄燁一錘定音,忽然起身,指著他說:“你且放開膽子唱,若唱得好,朕自會有賞。”
“嗻!奴才叩謝萬歲爺!”
魏珠叩頭,玄燁命兩人起來,洛敏在旁默聲,爾後玄燁沒有點一般戲摺子上的戲目,而讓他回去自行編一出,就以水患為題,以百姓真實生活為例,聽來頗有難度,可魏珠還是照樣領命,不敢違抗。
魏珠退下後,玄燁便輕嘆了一聲:“真是不行萬里路,不知天下事,讀了這麼多書,也是徒然!”
“水患之下,百姓必然流離失所,朝廷所能做的無非是撥銀賑災,派大臣前去安撫。”洛敏剝了一瓣橘子遞給他,他拿了又放回果盆裡,從容對答:“這些都是善後事,只有防微杜漸,永絕後患,方能使百姓安居樂業。”
洛敏擦了擦手,繼續說:“你心中可有了良策?”
玄燁看向洛敏,握住她的手,捏緊:“待我統一了臺灣,便要下江南巡視。”
洛敏笑道:“去吧,去看一看天下事,巡視河工,察民情、知民意,收攬士心。”她停了停,反握住他的手,道:“除此之外,也別忘了遊一遊江南水鄉,那地兒文風薈萃、人才繁盛……你倒是要好好看一看,回京記得講給我聽。”
她只見過改革開放後的江南,雖然有些小鎮仍保留著水鄉柔情,可置身在鋼筋水泥的工業世界裡,總不及這時候真正的白牆青瓦、小橋流水的恬靜風韻。
玄燁聽她的語氣,好似要將她撇下,他孤身前往,玄燁看向她隆起的小腹,眉染溫柔,嘴上賭氣似的說:“我不說,我要你親眼去瞧,待你身上輕鬆了,臺灣統一,咱們便一塊兒去江南。”
洛敏心知他會這麼說,便不再多嘴,只笑著點頭應是,又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玄燁親自扶她起身,梁九功跟在後頭,看著皇上送宜主子回翊坤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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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後花園時,陪著溫貴妃一起散步的幾名嬪妃立刻斂了笑容。她們碰巧也在花園,只是在另一頭,並不知皇上和宜妃結伴遊園,瞧著舉案齊眉,談笑便倏然停止了。
四周一時靜默,誰都不說話。溫貴妃無聲抿嘴,通貴人看看惠妃,兩人的目光一碰,各自慌忙閃開,誰也沒敢打破這僵局。
隨行的還有幾位年輕貌美新晉的宮嬪,年紀最小的平貴人,今年不到十五歲,是仁孝皇后親妹,今年年春剛進宮,風光卻不及已故的皇后姐姐,怎麼看都像是個小孩子,進宮半年,從未被召幸。
剛才她一直嘟著嘴擺弄手絹,見大家都不吭聲,忍不住了,衝口而出:“都得了身孕的人,還霸佔著皇上不放,後宮倒也像是她在當家了!”
大家見她是仁孝皇后的妹妹,多少給幾分面子,沒人數落她出言不遜,何況她又是說了在場所有人不敢說的話。
平貴人看了通貴人一眼,“嗐”了一聲,說:“聽說通貴人和宜妃一道入宮的,她宜妃做了妃,姐姐怎還是個貴人呢?”
通貴人皺皺眉頭,心頭雖有不適,可還是好言好語:“誰叫我命不好,兩個苦命孩兒活不到成年,自個兒論品貌也不及宜妃,如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