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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未曾復發,不想才入冬不過幾日,太皇太后的疹患又犯,玄燁奉皇祖母去了湯山湯泉。
十日後,鑾駕回宮,太皇太后病癒。玄燁將皇祖母送回慈寧宮後,便馬不停蹄地跑去翊坤宮見主位。
玄燁不在的這些天洛敏不是和章佳氏、爾珠她們鬥牌、聊天、刺繡,便是一個人躺在長炕上蓋著毛氈看書,偶爾也去皇后、皇太后宮裡請安。
此時,她正捧著一本《花間集》,單手撐在小小的炕桌上,聚精會神,如同一座玉雕的觀音,平靜極了。
忽然,一片寂靜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傳到洛敏耳邊:“主子,皇上來啦!”
洛敏猛然抬頭,瞅了小霞一眼,隨後凝神靜聽,她太熟悉他的腳步了,立刻扔下書、下了炕,邊走邊整鬢角,拉扯衣裳,準備出寢宮迎接。可是才走幾步,玄燁已經進來了,在門邊握住了她的雙手:“你怎麼跑出來了?手還這麼涼……炭火不夠麼?”
說著,玄燁往內殿張望了一眼,鎏金銀絲罩的燻爐內,正籠著紅蘿炭火,燒得又紅又亮,他趕忙將她帶到炕上坐下,兩人坐在南牆的大炕上,小霞奉上了熱氣騰騰的奶茶,玄燁一心盯著她瞧,洛敏卻在心底笑話他,可也確實如蜜糖一般甜滋滋,“你這樣盯著我怪不好意思……快告訴我,老祖宗身子可好全了?”
很快,玄燁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喜難自禁地說:“好全啦!那湯泉功效賽過靈丹妙藥,非但能治病,還能強身健體……你來。”祖母病癒,玄燁的喜悅難以言表,他拉著洛敏起身,走到書桌邊,那是他特地為她置備的書桌,此外還有文房四寶,一應俱全,得空了便來看她,與她吟詩作唱、舞文弄寶。
玄燁抽出一張竹青紙,執起檀木筆管胎毫蒼勁一揮,他心中的情懷便躍然紙上,洛敏展演一笑,念道:“溫穀神丹力不窮,五雲暖溜繞行宮。聖躬喜得今康豫,宇宙歡欣舊日同。”'1'
玄燁將筆一擱,笑道:“那日太醫稟告皇祖母康豫,我一時高興就寫了這詩。”
洛敏嫣然一笑,伸手端起皇帝的“墨寶”,點頭稱道:“一片赤誠孝心倒是真真的,老祖宗瞧見更是高興……呀,做什麼呢!”
正說著,不料玄燁從側面摟住了她,洛敏一陣驚呼,卻沒個人進來“救駕”,她掙扎著,玄燁摟得她愈發緊,不願鬆手,看著她方才嫣然一笑,早情動不已。
這十天盡孝心,卻也對她思念萬分,很是煎熬,如今迫不及待地見了她,哪捨得放她離去,玄燁吻著她的側臉,手上的溫熱直逼肌膚,眼看著情韻昇華至鼎沸,洛敏的一句低聲叫喚如一場風雪澆滅了那顆火熱的心。
“快鬆手!別忘了現在還是大白天呢!”洛敏推開玄燁,整好衣裳、髮鬢,微微喘著氣。
玄燁平息了內心的火熱,慢慢走向她的梳妝檯,透過菱花銅鏡看她彎腰撿起方才情動時落在地上的詩箋,竟十分受看。
洛敏轉過來時,撞見這一幕,不禁笑道:“你對這妝鏡倒也十分愛顧,可畢竟是婦人妝奩之物,身為君王,哪有時時為此注目之理?”
玄燁笑道:“我覺著是你說話頭頭是道才對,妝奩之物又如何?唐時太宗曾謂梁公曰:‘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邦;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既為君王,我亦以此防己之過,可知這婦人奩中物當真功不可沒哩!”
洛敏有些驚異,嘴角卻高高揚起,真是飽讀詩書、雄才偉略的康熙皇帝,縱然她平日翻閱典籍,也不及他一二。她輕笑著搖了搖頭,見他躊躇滿志,倒也來了興致:“我曾翻閱古籍,有一則唐鏡銘文小考總記著不忘。”
“是什麼說來聽聽?”玄燁饒有興致地瞅著她。
洛敏盯著銅鏡,曼聲歌吟著:“煉形冶神,瑩質良工。當眉寫翠,對臉敷紅。如珠出匣,似月停空。倚窗繡幌,俱涵影中。”她扭頭看向玄燁又道:“既然這妝鏡頗有意趣,想必這銘文也能與之相配。”
“配!自然是配極了!再經你這才女之口一出,豈不是錦上添花、意趣盎然?”玄燁笑嘻嘻地盯著她,眼底的光芒令她心跳漏了一拍,洛敏想了想,轉了個話題說:“天色不早了,咱總不能盯著這妝鏡說個沒完。”
“也是。”玄燁笑意盎然,伸手攬上她的肩,“今晚就翻你牌子了!”才說完,哪知洛敏閃身與他面對面,說:“才照顧老祖宗回宮,別再令她老人家費心,也別刁難敬事房的人,想想後宮里美眷如雲……”
玄燁旋即變了臉色,緊盯著她,勉強笑道:“你不願和我待在一起,還想把我推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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