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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本來無波的水面掀起大浪,層層向岸邊湧來,我連忙後退,對河伯喊道:“河伯,快叫它們停下。”
河伯用乾枯的手拍了拍水面,那些鬼魂才停了下來,波浪漸漸平息。
“河伯,你是講道理的,我就與您說了吧。”我在岸邊盤腿坐下,對著河伯道:“戰爭並不是非黑即白之事,其中恩怨利益錯綜複雜,不是我一人左右的了的。我能幫的,就只在忘川這一處。戰爭必有傷亡,到時忘川境遇會更加困頓,我想問問您有什麼辦法,可以緩解劣勢?”
河伯垂眸思慮半晌,思慮到天都黑了,方才幽幽道:“辦法也並非沒有,只是此法恐有性命之虞。”
“什麼方法?什麼性命之虞?”
“你母親曾經就用過這種方法,卻終究沒抵擋住忘川河水倒灌。”
我驀地一抖,那場面,我也見過。濁浪滔天,將她生生吞沒。
“沒關係,”我壯著膽子:“我不怕。”
不知怎的,我忽的大了膽子。或許是因為,這件事情,是我與母親唯一的聯絡,是我作為她的女兒,忘川的守護者做的,最值得驕傲的事情。生死有命,我既然已經失去了三魄,那麼別的,也就不差了。好在我現在無牽無掛,只苦了尊上,若我死去,他真是這世上,最孤苦的人了。
但是,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若忘川倒灌,我在乎的這些人,恐都有性命之虞。
就當我大義凜然,捨生忘死吧。
“您告訴我該怎樣做吧。”我對河伯笑了笑,點點頭。
河伯搖了搖頭:“你果然與你母親很像。”
“榮幸之至。”我笑了笑:“這是我與她,唯一的瓜葛了。”
河伯朝我伸出手來:“把你的手給我。”
我伸過手去,只見他在我掌心畫了個符印,那符印只一閃,就融進了我的血肉裡,再看不見。而後他用他那尖利的指甲劃破了我脈門的面板,一時血流如注。
他接了一捧我的鮮血,而後用法術為我止血,又將那一捧血液撒進了河中,河水翻騰一陣,又恢復平靜。我看了看手上的傷口,竟然並無疼痛感,失去了許多血液,也並沒有眩暈的感覺。
“它們喝了你的血,以後就認識你了,日後總歸會給你些便利。而你的命運從此之後也與這忘川相連,你的元氣若是衰微,忘川的河水,便越是無法控制,所以從今日起,你當保重身體。”河伯啞著嗓子道。
“我知道了,麻煩您了。”我對他點頭一笑,心中責任感油然而生。
從今日起,我不再是隻為自己活了,我也有了自己要擔的使命。
☆、第四十五章 擊掌為誓
緊趕慢趕回了極夜,已是深夜,待我到了揚雪殿,見妙妙在門口焦急徘徊,我忙走了過去,對她道:“我回來了。”
妙妙急忙趕了上來,道:“您可回來了,急死我了。尊上剛剛還過來找您,您看您是現在去找他還是我幫您回了他,您明日再去?”
我對她搖搖頭:“我去吧,你不用等我,早些歇息。”
說罷我便掉頭趕去擁巒殿。到了後殿我輕輕叩了叩門,不多時尊上開了門,一時酒氣撲面而來,他沒束頭髮,眼神疲憊,看到我之後對我一笑:“回來了?剛剛去了哪裡?”
我趕緊拉著他進門,見桌子上的酒壺,搖了搖頭,拉他一起坐下:“隨處逛了逛,你怎麼了?怎麼喝酒了?”
尊上擺了擺手,面色酡紅,眼神卻一派清明。他站起身從書櫃中抽了張帖子過來,遞給了我,輕聲道:“我不便出席,你去吧。”
我接了過來,見是陌夕大婚的請帖,心中明瞭,淡淡道:“當真沒機會了?”
尊上搖了搖頭:“從前怕兒女私情壞了大事,怕她心思深重,會給我族帶來壞處,怕這怕那,畏首畏尾,如今,必然是沒有機會了。”
我嘆了口氣。
“小染,你知道嗎,那個大祭司,季揚,是個斷袖啊……我當時提醒了她,可她卻說,她只是要嫁個人,要昭告妖族眾人,她不爭權勢了,她讓位給烏梓了。”尊上苦笑:“我對她說,你可以嫁我,我當時,是真心的。”
“可是她笑了笑,她說,她說我們或許並不合適,一切都是她強求的,所以她,不願意。”
“怎麼能是強求的呢?不是強求的啊……”
我看見他眼泛淚光,從未有過的不知所措。我連忙起身抱住他:“她是騙你的,你說那句話,她一定很開心。只不過,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