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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啊,要是能給你生個小鳳凰就好了……”
如果真的有,就好了。
“那有何難?”他與我十指緊扣:“等戰爭結束,為夫努力努力。”
“好啊,全靠你啦。”我吃吃笑著。
“這次你回來,穿著這身紅衣,倒像是赤蛇女。”他摩挲著我的手指:“赤蛇女是最愛勾引少年,吸取靈魄的上古神獸了。”
“哦……”我緊了緊手指:“那少年郎,願不願意被姐姐勾走魂魄啊?”
他輕輕一笑:“榮幸之至。”
“說實話,”我鬆開交握的手,戳了戳錦裂的腿:“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主動?”
我氣力好像不夠了,說話,也只能頂著一口氣。
他拂了拂落在我臉上的梨花,低聲道:“沒有啊,很喜歡。”
“說明你啊,長大了。”
“是啊,長大了。”我輕輕嘆著:“長大之後,就有要擔的責任了。你也是……”
“裂,你還記得在這棵梨樹下,答應我的事情嗎?”
“記得啊,”他金眸在陽光下閃著柔和的光:“你要我守著神界,守著天下,我記著呢。”
“那你……會像我哥哥一樣嗎?”我扯過他的手。
“不會,”他笑道:“因為這個帝君,我做的不好。”
“是因為我,你才沒做好。”胸中忽的湧起一股血腥之氣,我拼命嚥了下去:“如果沒有了我,你會做的很好的。”
他順了順我的長髮:“怎麼可以沒有你呢?”
“沒了天下,也不可以沒了你啊。”
原來這次江山與我,你選了我啊……
可是我選不了你了,怎麼辦啊?
我眼中模糊,只覺得他俯下身來,摩挲著我的眉心,低聲道:“其實若在你眉心點個花鈿,應該更好看。”
“那你幫我畫?”我笑了笑,默默流出兩行淚。
他坐起身子環顧四周,又站起來折了枝梨花的枝幹,坐在我身旁。
“你這樣,梨樹精會不高興的。”我輕輕說著。
“不會,”他笑了笑:“他不會吝嗇這麼一根樹枝的。”
“可是,你不會……給我畫梨花花鈿吧?梨花可是白的啊……”我覺得有些喘不上來氣,又怕讓錦裂聞到我身上的血腥氣,只得輕聲說著。
還好梨花香氣濃郁,遮蓋住了不少。
“當然不是……”他說著刺破手腕,用花枝沾著血液在我眉間仔細描畫。
“帝君的血畫的花鈿,我還真是無福消受呢……”我閉上眼,努力感受他細緻的描摹。
“很累吧?先睡吧……”他輕聲說著:“等我回來,將鮫珠還給你,你就沒這麼痛苦了……”
“你還是,聞到了……”我的眼皮開始打架:“我沒事,沒事……”
“染,其實我已經將帝位……”
“什麼……”
我喃喃著,想聽清他說些什麼,可從未有過的無力之感包圍著我,讓我的身體陷入一片死寂。
我還沒聽完,他說了什麼……
再次醒來,竟感覺渾身溼透。我抬起手來一看,發現雙手早已被鮮血染紅。
若不醒來,只怕會被梨花埋住吧。我拂了拂身上的梨花,卻看到一卷絹帛,展開來看,入目便是四個大字:
禪位詔書。
我驚著坐起,後背上的傷口摩擦著衣服,說不出的刺痛灼熱。
他說,要將帝位傳給大司命景迢。
他,選了我啊,他真的選了我啊……
可有什麼用呢?我已是個死人了。
我撐著樹幹站了起來,發現體內有股充沛靈力,那感覺很熟悉,是錦裂的。
低頭看去,那鮮血染就的滿地梨花已有了我身體的形狀,我揮揮袖,將它擋上。
你千萬不要看到,我走的,那樣狼狽。
緩慢挪著步子,我便感到體內靈力在一點點流失。
忘川那邊,該是死了不少魔族將士吧?
還沒出得門去,只見大司命駕雲而來,抓住我便問道:“帝君呢?”
我看了看他:“該是去西荒那邊了。”
“你可知他……”他眼中一片焦急。
“我知道。”我舉起手中詔書。
他鬆開抓住我的手想接過詔書,卻見手中一片鮮紅,忙問道:“帝君和我都已給你傳了靈力,你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