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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錘子,輕輕敲打。
“盡詠,送我回府吧。”我朗聲說道。
他頓了頓,低下頭,復又抬起:“走吧。”
我起身離席,向大家頷首示意。顧夫人面色不佳,卻也強顏歡笑,說要送我出門。
我推拒了,她也沒再客套。
我搞砸了她想要與狀元郎結親的喜宴,她也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馬車在門口等著,我率先上了車,見他站在車下,冷著面孔。
“上車吧。”我對他道。
他沉聲道:“多謝。我日後會報答你的。”
我嘆了口氣:“不必言謝,只是你的名聲,恐是被我玷汙了。”
“是我太過沖動,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吧。”
他也沒看看我,徑自離開了。
我癱倒在馬車中。
是什麼執念,讓我如此護著他?
還有,梨花樹下,明月光輝,又是什麼場景?
☆、第七十五章 放浪形骸
後來妙妙說,謝盡詠最近在朝堂上屢次碰壁,也是因為顧相從中作梗。我只能是無奈,年少氣盛,便要付出應付的代價。
況且,他究竟願不願意讓我幫助他呢?
算了,他生而為人,便是來歷練的,若是我從旁相助,便失去了意義吧。
我只能在府中窩著,虛度著日子。
一日,劉伯來報說韓野三日後要下江南,巡視河道,以防洪汛。當然,他也只是個小官,隨著監察御史一同去的。
其實平日就有聽聞,他的上司不喜他出身平民,並不器重他,有時連官位不如他的官家子弟都欺負他。這次出了京都,更是囂張了吧?
我倒不是怕人欺負他,只是他終究是在海上稱霸過的人,真的被惹急了,只怕沒了分寸。那些嬌生慣養的官家子弟哪裡是他的對手?到時候白費了功名不說,被迫害下獄,再查出他的過往,就不好收場了。
“知道了,三日後備車在出城的路上等著。”我吩咐道。
“是。”劉伯躬身下去準備了。
三日後,細雨濛濛,我大清早便起身去了城外,在馬車中等候。不多時,劉伯便說:“來了。”
我下了車,站在路邊。那一行人經過,監察御史好像是認出了我,忙下馬行禮:“公主殿下千歲。”
我對他笑笑,柔聲道:“御史辛苦,這大清早便出發,又趕上陰雨天氣,想必身上定是寒冷吧。本宮準備了些好酒為大家暖暖身子,若不嫌棄,停留片刻喝完這一碗酒再走?”
於是忙道:“那,臣等便卻之不恭了。”
而後直起身子轉身道:“公主殿下為我等準備了暖身酒,還不快下馬謝恩?”
而後他們紛紛下馬,我搖搖手道:“不必言謝,等會酒涼了便不好喝了。”
“不過,我想與韓校尉說幾句話,不知可不可以?”
那監察御史瞭然:“自然,自然。”
當然,他們還是跪地言謝,我擺手讓劉伯分酒去了,卻繞過他們走到那黝黑男子身側,伸手攙起他:“借一步說話。”
韓野莫名其妙,卻也起身隨我離開。
“什麼事嗎?”他走在前面,帶我穿過一片小樹林,走到了臨安河旁。
臨安河出了城之後,便不像京都之中那樣溫順,波浪濤濤,有了些野性。此時正下著雨,水位見長。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我站到他身旁,低頭看了看裙邊沾上的泥點。
“多謝,公主。”他對我笑著,一口白牙甚是閃亮。
“不謝,舉手之勞。”我擺擺手:“不過是希望你仕途順遂,人生喜樂。”
說完,我愣了愣。我好像也在江邊,對誰說過人生喜樂這樣的話。那人好像還回頭對我說了句:“其實我只想要個鮮衣怒馬,恣意風流的人生。”
那人的臉,與謝盡詠一模一樣。
錯覺嗎?
“公主?”韓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嗯?”我才回過神來,問道:“怎麼了?”
“怎麼祝我人生喜樂這樣不情願?說完連自己都哽住了?”韓野開著玩笑。
“沒,沒。可能起太早了,沒睡好。”我笑了笑:“這次來是怕他們欺負你,本宮來給你撐撐臉面。”
“那老韓豈不是成了公主的裙下之臣?”韓野壞笑一下。
“怎麼?嫌棄我?”我用拳頭敲了敲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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