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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王爺。”

“咕……”

顧雨笙從水裡冒出頭，將頭上的花瓣拿下來，呆呆地看著鋪滿花瓣的水面。

“先祖面如冠玉，美貌不輸女子，但卻是頂天立地的男子，跟隨太｜祖征戰沙場，方是男兒該有的模樣！”

年幼的顧雨笙並不懂男兒究竟該是什麼模樣，只知道當時的顧雲欽談起先祖時，臉上仿若發光的神情，禁不住會好奇，那個令父親如此讚歎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人。

顧明月，越州人也。原世書之家，於鄭朝成帝年衰落。鄭末年間，太｜祖於澶州起義，遭鎮壓，南下至江南，集結英豪北上伐鄭，明月年十八，形貌昳麗，遇太｜祖，跟隨之。

……

明月為安平大將軍，隨太｜祖平四方之亂，一統中原，建國大寧，太｜祖感念明月功高，封安平侯。

……

明月性恭謹，不好權貴，太｜祖極信，寵之。

……

平元三十七年，秋，病逝，終年五十九歲。

顧雨笙清晰地記得史書上對顧明月所以的描述，在偶爾午夜夢迴之時，顧雨笙也曾幻想過，倘若自己不必再假扮女子，也該像先祖一般為國家開疆拓土，保天下太平。

然而，從前或許忽略的，或許想不通的，一下子豁然開朗。史書上短短一句概括的顧明月的死因，顧雨笙不曾忘，家譜上記載顧明月身體強健，卻在太｜祖駕崩後不到一年便病逝，野史諸多猜測，有疑太｜祖為後世剷除障礙，有疑高祖忌憚安平侯……

“咕……”顧雨笙把頭埋到水裡，再浮出來，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

“叩叩”

“誰？”顧雨笙警惕道。

窗外傳來月兮低低的聲音，“王妃，您洗得有些時候了，需要加水嗎？”

“不用了。”

顧雨笙從浴盆裡起身，穿好衣服，開啟門，對門口守候的月兮，道：“叫人收拾了，本妃要歇下了，不用守夜。”

“是。”

顧雨笙隨即轉身進了內室，月兮叫了人將小廳裡的東西收拾了，關上門。

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幽幽地投在地上，顧雨笙躺在床上，看著月光不斷地移動，久久為曾入睡……

☆、　鴻溝

端午過後，寧惠帝攜一眾后妃，貴胄至行宮避暑。

“王妃，宣王妃來訪。”

顧雨笙放下書，道：“快請，帶宣王妃去偏廳，我一會兒就到。”

“是。”

顧雨笙剛進偏廳，屋內的宣王妃立即起身，朝顧雨笙微微屈膝，笑道：“我不請自來，還望弟妹莫見怪。”

顧雨笙走近，抬手虛扶了宣王妃一下，微笑道：“怎會，不知王妃來，是有何事？”

“茯苓。”宣王妃喚了聲身側的丫鬟，茯苓端著食盒上前，宣王妃笑道：“這兩日行宮裡的荷花開得正好，便差了人摘了些荷葉，荷花做成了糕點，正好想起弟妹孃家原是江南人，對這些糕點更為熟悉，所以來請弟妹嚐嚐，給些建議。”

顧雨笙看著案上擺盤裡精緻的點心，略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妃說笑了，臣妾哪有那本事。”

宣王妃：“弟妹別王妃王妃的叫，顯得生分，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二嫂可好？”

顧雨笙眨眨眼，頷首道：“好的，二嫂。”

“既然都叫我二嫂了，這點心就更該嚐嚐。其實，說白了，來行宮避暑是好，但陛下王爺他們還要處理公務，倒是我們這些女人家整日待在這兒享受了！所以呀，王爺有事，我不好打擾，這不就來叨擾弟妹了，弟妹可別嫌我煩才是！”

“怎會！”顧雨笙立即回道，“二嫂說得對，王爺們事忙，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二嫂你肯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如此便好，”宣王妃指了指糕點，“弟妹嚐嚐。”

顧雨笙點點頭，拿起一塊點心，輕輕咬了一口，吞下後道：“入口即化，甜而不膩，還帶著荷葉的清新，二嫂的手藝甚好。”

宣王妃幸福地一笑，道：“聽到你這麼說，我可算放心些，原是我新學的點心，還怕不好吃，有弟妹這句話，我的心算是放下了。”

“二嫂手藝極佳，切莫謙虛。”顧雨笙淡笑道。

宣王妃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眼屋內的佈置，然後對顧雨笙道：“綠蕉殿果然是個好地方，坐著說了這麼一會子話，倒絲毫覺得不熱。”

顧雨笙不明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