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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董昌眼神一愣。
丫鬟忙說:“公子言他並無過錯,主母不依,便……便動了手。”
“他就由他們動手?”
“自然不是,可主母隨行之人裡有幾個我們不認識的,上來便制住公子拖了出去。”
董昌臉色陰沉:“怎不回報?”
“主母……不讓!”
“廢物!”董昌一腳踹開了丫鬟,“都給我出去找,若是找不到,唯你們試問。”
“是是是!”眾人慌忙離去,此時天色愈加昏暗,董昌的心情也愈加氣悶,也不等人回報了,自己走了出去,沒頭蒼蠅似的亂走,不知不覺間竟到了湖邊。
同一時間,一陣馬蹄聲傳來,夾帶著馬的嘶鳴,似乎很痛苦,董昌循聲望去,見一人騎馬正追著另一人,馬似乎很不想追那人,一直反抗,騎馬之人憤怒的用鞭子使勁抽。由於雲層加厚,天色已暗,董昌看不清兩人一馬的真容,只覺得奇怪,自己府裡何時有人敢如此囂張的縱馬,便對隨從道:“給我把人帶過來。”
隨從沒走出幾步,變故又生,被追那人一個失足掉下了湖,追的那人一反常態下了馬去檢視,走的姿態還異常奇怪,一瘸一拐的。
董昌當即覺得不對,恰好頭頂劃過一道閃電,照亮那人的容貌,竟是楊行峰!!那掉湖裡是……
湖裡的人拼命冒頭喊了聲救命,隨即一聲驚雷掩蓋了那人的聲音。
竟是柳念郎的聲音!
董昌的腦海也宛如驚雷一般,炸開了!
這……是我兒?
董昌疾步上前,到半路忽然醒悟,不是柳念郎,是沈淼!放在平時兩人還是有區別的,可現在同在湖裡,兩人冒頭求生的樣真是如出一轍,真想敲開沈淼的腦子喚回他的記憶。
等等!記憶……
郎中說過若是能讓失憶者再經歷一次失憶過程,或許有希望想起。沈淼忘了他是如何失憶的,可他知道柳念郎經歷過什麼,何不讓他試試溺水再救的經歷?
想至此,董昌被手立於一旁,冷眼看沈淼。
沈淼使勁的在湖裡撲通,心裡無數次爆粗,楊行峰真是無法無天第一人,前幾天才闖出過事,他竟敢借楊行婉在府裡之際,親自跑進來逮人!真當董昌是軟柿子,那麼好捏?人家好歹也是跟你哥一樣都是節度使,這麼悍然挑釁他的權威,病貓都會變成虎!
不過……董昌啊,你特麼杵在那邊想做什麼?眼睜睜看著我死嗎?我去,你要是想我死,當初救我幹嗎?早上又還我賣身契幹嗎?
沈淼狂吐槽。
忽然……他明白了董昌的用意,定是想起了那個郎中的話,企圖趁機喚起他的記憶。
我去,我不是柳念郎!你再怎麼喚都沒用好不好,/(tot)/~~
沈淼淚,好吧,為了活命,我溺水吧……
☆、第059章
059
當晚的董府異常混亂,董昌怒斥了楊行婉,言其縱弟行兇。
楊行婉將楊行峰帶至董昌跟前,只訓其莽撞糊塗,色迷心竅,絲毫不言行兇一罪,更不提自己的疏漏。
董昌愈加憤怒,但楊氏姐弟早已習慣自由出入董府,甚至以當初董昌的默許作為依據,借沉默掉淚以示不滿。
董昌見之不想再忍,當即便命楊行婉離開此處府邸。
楊行婉對董昌此舉頗為意外,她楊家現已是與其並立的節度使,楊行密又正在城內,董昌也敢貿然翻臉?楊行婉心性頗高,在小事上她不喜計較,董昌不爽了,她退一步便退一步。在大事上,她斷不會退,眼下這種明顯的挑釁,她當即反擊,冷笑質問董昌何以如此對她?
董昌也沒客氣,只說了句:“此處到底是董府,還是楊府?你給我想清楚!”
楊行婉大怒,內心十分不爽,董昌之舉動彷彿就是多年聽話的老公,一朝就翻臉不認人的情形,讓這個出身頗高,從小被爹媽兄長寵著,婚後又處處得意的楊家大小姐當即做出了回孃家的決定。
呵!她楊家有兵有權,踏平你浙東道都不費吹灰之力。
楊行峰自然也是站在楊行婉這邊的,一見其姐受氣,當即也跟著發難,還趁機索要了沈淼,言其是被他買下的賤奴。
董昌已不想再辯,只言了一句沈淼相關的話:“賣身契我已交還與他,現人已不屬於任何人,你沒有索要的資格。”
楊行峰冷哼:“就憑你一句話,我便信?當我是三歲孩童!”
“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