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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溼帕子擦了擦手,“眼見事兒就能定了,她就不能讓爺省省心?這又是鬧什麼么蛾子?”
接過四阿哥用過的溼帕子搭在一旁的架子上,高勿庸端起備好的茶遞到四阿哥手裡:“這回這事兒還真不賴茹主子。”
“那是皇宮,不是爺的貝勒府,也不知道避忌著點兒,還當能像在府裡一樣由著她的性子頑?”
用茶蓋撥拉著碗裡的茶葉,四阿哥恨鐵不成鋼:“素日裡,為著嫌日子過得沒趣,不知想了多少招找樂子,這回又讓爺親自給她送老鼠,她這膽子越發大得沒邊兒了。”
高勿庸打眼皮下偷睨了一眼自家主子爺,見他果然又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由在心底籲出了一口氣,終於有了點人氣兒,不再死氣沉沉的了。
“奴才跟那傳話的打聽到,儲秀宮裡一個秀女丟子一支羊脂白玉荷花簪,估摸著茹主子要用她那隻倉鼠找東西呢。”
“她素來不愛勞心,這回怎麼就多事起來了?”
“還是爺最明白茹主子,茹主子是個慣愛享清福的,自是不愛操那些個閒心,只是太子爺傳下令諭著茹主子幫忙,茹主子這不也是沒辦法。”
“太子爺?”四阿哥停下手上撥茶的動作。
“是。”高勿庸彎下腰:“因為那丟失的玉簪是宮裡已逝的平妃娘娘賞下的,那秀女求了太子爺,太子爺就找到了茹主子頭上。”
四阿哥想了想,便大抵明白了太子的心思,茹蕙要進他的貝勒府,是整個皇室乃至京中各府都心知肚明的事,他素日一直跟著太子辦差,太子這是使順手了,便連他的女人也差遣上了。
再次用茶蓋將茶葉撥到一旁,四阿哥深深吸了一口茶香,大大喝了一口碗裡的茶。
一口滾滾的熱茶嚥下肚,肚腹之間便被濃濃的暖意熨貼浸透,四阿哥哥長長撥出一口氣,“雖然毛病不少,到底心裡有爺,但凡有點兒好東西就記得給爺送來,爺便委屈委屈,替她辦回差吧。”
看著四阿哥舒展的眉眼,高勿庸垂手低頭,腹誹:這幾年,茹主子哪一回有個什麼要的、求的,自家主子爺不說這句話?便是上一次為著茹主子執意要去茹宅住幾個月處理田地店鋪的事兩人吵了一架,最後爺不還是得滿足了茹主子的心願,爺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從城外的莊子裡調了十幾個人去茹宅給茹主子使喚。
“茹芾還有幾日到京?”
看吧,看吧,妹妹的事剛處理完,這立馬又開始操心哥哥的事了。
“按行程算,茹少爺約莫已經該下船了,後天咱們的人應該就能在城門接著人了。”
四阿哥點點頭:“茹宅可收拾好了?”
“為著茹少爺要來京,茹主子從三月接到信一直忙到七月坐上騾車,整整五個月時間,那宅子收拾得不知多舒坦呢。”
“她搬出府去五個月了?也是,上一次回府,還是弘暉……她回來住了幾天……”提到六月初六逝去的嫡長子,四阿哥胸口一陣劇痛,“若她一直在府裡,若是由她照顧弘暉,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看著自家主子爺再次變得難看的臉色,高勿庸滿心無奈。
弘暉大阿哥是福晉生的,越是病得嚴重,福晉越是嚴防死守,輕易不讓人接觸,別說讓茹主子接手照料大阿哥,便是茹主子唯一一次見弘暉阿哥,也是主子爺親自陪著,否則,福晉也是肯定不會願意的。自家主子爺一廂情願,卻沒想一個母親怎麼會放心別的女人接手照顧自己的孩子,爺不過就是提了一句把弘暉阿哥抱到茹主子院裡照管的事,福晉就發瘋要撞牆,逼得爺不得不拂袖而去。
漫說福晉不會肯讓茹主子照顧病重的大阿哥,便是真的福晉想通了,將大阿哥送到茹主子的院裡,大阿哥就真的能被救回來?茹主子雖跟著秦嬤嬤學了些本事,可秦嬤嬤最後不也說了無力迴天了?
御醫、秦嬤嬤都辦法的事,茹主子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真的就能有辦法?
爺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可打弘暉阿哥去了後,卻又一直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爺,您想開點兒吧。”高勿庸不得不開口勸慰:“你這一個多月沒睡過一個好覺,沒吃過一頓好飯,人眼見著就快瘦脫形了,再這樣下去,身子骨就垮了。”
四阿哥捂著胸口,踉蹌著被高勿庸扶著跌坐在椅子上,周身完全籠罩在滿溢的悲傷裡,“怎麼吃得下?看到一道菜就想起是弘暉愛吃的,躺上床,就彷彿聽到他跟爺說,阿瑪,弘暉痛……”
阿瑪,弘暉痛……
阿瑪,弘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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