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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過,為著讓女兒盡心服侍夫君、無有後顧之憂地養育子女,他自該替女兒多打算,別說只是賠嫁百十萬的嫁妝,便是再多,也是捨得的。至於說到兒子,這位茹佳大人說的一番言語,卻是連聖上都脫口贊其睿智。”
福塔氏咬著唇,又慕又妒:“百十萬嫁妝,茹佳氏好命啊。”
梁宜人卻對連皇帝都讚的言語更感興趣:“茹佳大人說了什麼?”
何夫人笑道:“茹佳大人道:子孫若如我,留錢做什麼?賢而多財,則損其志。子孫不如我,留錢做什麼?愚而多財,益增其過。”
梁宜人傻眼:“按這位大人所想,無論子孫賢愚,父輩傳下的財貨過多,俱非好事?”
何夫人點頭:“這位茹佳大人,本就是一位奇人,奇人有奇言,平常事爾。”
梁宜人身體微微前傾,“妾身夫君與茹佳大人同地任職,故而得到邀請來參加婚宴,為免妾身以後拖夫君後腿,還請夫人不吝賜教。”
何夫人暗自點頭,以這位梁夫人處事清明的手段,那位守備大人想來不會昏庸,所以娶妻當娶賢,得了夫人之力相助,無怪那位守備年紀輕輕便掌了一地實權,相比起來,福塔氏的為人卻是差得遠了。
何夫人自己便是一位很會處事的貴夫人,夫人外交的手段,她早已駕輕就熟,今兒遇到一位值得結交的官員內眷,她自然不會端二品誥命的架子而引來怨尤。
“宜人既感興趣,老身就賣弄賣弄唇舌。”丁夫人端起桌上的茶潤了潤嗓子:“這位茹佳大人幼年蒙難,被家奴帶回外祖家養育,十幾歲得了秀才功名,年輕氣盛茹佳大人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欲為父母報仇,無奈人微力弱,回到族地不久便差點丟了性命,最後只能負傷而逃,雪上加霜的是,他外祖年事已高,又憂心外孫,最後僅僅見了重傷的茹佳大人一面,囑咐他羽翼不豐不可回族後,便撒手與世長辭,為著不連累外家,茹佳大人遠逃至京城,蜇伏十年,終於在前幾年回到族地報父母大仇,奪回祖產,並於得到聖上親旨承認,封為彝族土司。”
“彝族土司!”梁宜人擊掌而嘆:“妾身記起來,夫君就任前,公公還叮囑過,蜀地民風強悍,難安易動,欲治下安寧,安撫各族土司為第一要任,而今知府為土司,夫君卻是輕鬆多了。”
何夫人讚道:“要不老話兒說家有一老,猶如一寶呢,你公公這才是老成之言啊。”
梁宜人赧然一笑:“茹佳大人既奪回了祖產,是‘以一族之力以養’的土司,也無怪乎他能如此大手筆為女兒置辦妝奩了。”
“側福晉有如此豐厚的身家,四福晉以後的日子只怕不好過了。”福塔氏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於是,同桌原本各自小聲聊著天兒的各位誥命夫人齊齊轉頭看了過來。
福塔氏不以為意,目當掃過另外五位夫人,笑問道:“各位夫人認為呢?”
與何夫人一起坐在上首的是一位富態的約莫六十左右的老夫人,這位夫人出身滿清八大姓之富察氏,所嫁夫家又是索綽羅氏,身份卻是一桌之中最高者。此時,福塔氏的目光便熱切地看著這位夫人。
富察氏掃了一眼福塔氏,根本沒接接她的話,只笑著道:“今兒側福晉家設宴四十九席,這席面做得著實不錯。”
何夫人笑著接話:“何止不錯,只這席上的新鮮菜蔬便極難得了。”
“據言,為著今日的婚宴,茹佳大人專司人自蜀地拉了滿滿一百輛馬車的食材,嘖嘖,這才叫大手筆呢。”坐在福塔氏對面的年輕夫人笑眯眯接言:“都道茹佳大人寵閨女,還真是名符其實。”
坐在年輕夫人上手的是一位三品官眷,她輕拍著年輕夫人的手笑罵:“你爹孃老子要聽你這麼說,只怕要傷心了,當年為著給你賠嫁,連你弟弟都被遣到江南去置辦珍品,難道你孃老子不寵你?”
年輕夫人臉一紅:“唉呀,我的舅姑奶奶,多少年前的事了,您還提。”
原來兩人不是親戚。
富察氏哈哈大笑:“咱們滿族的姑奶奶,哪一個不是嬌養著長大的?又有哪一個不是受盡父母寵愛,只看茹佳府這寵愛女兒的勁兒就能看出來,這位茹佳大人的品格指定錯不了。”
“可不。”何夫人笑著接話:“聖上都贊睿智的人,自然差不了,老姐姐,坐上了一桌,這緣份可不淺,來咱倆喝一杯。”
何夫人爽利的行事風格,大得富察氏的心,她端起酒杯與何夫人一碰:“喝了這杯酒,咱們兩家以後便該多走動走動,我家老頭子對於藍總兵可是讚不絕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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