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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地牢裡睜開眼睛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前一刻,她還在安院的花園埋頭看書,下一刻便脖頸一痛,而後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再睜眼時,便是這陰暗狹小的地牢。
茹蕙在懵了一小會兒後,自地上爬起來,農曆五月,她此時還穿著薄薄的夾襖,夾襖做得不錯,因此即使此時身處陰暗的地牢,她也沒覺得冷,只是微微有點餓,也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
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腳,茹蕙坐進了角落處那一堆麥桔杆堆中,靠著麥桔杆,無事可做的茹蕙乾脆在腦子裡複習之前背過的一些宮廷香料配方。
壽陽公主梅花香、花蕊夫人衙香、漢建寧宮中香……之前不過是死記硬背,現在無事可做的茹蕙開始認真揣摩這些香料的配比、原理、功用、香型優劣,直到一個眉毛淡得幾乎看不到,卻長著一雙三角眼的兇惡老婆子揭開地牢頭頂一塊一米大小的木蓋,用吊籃放下一碗水與一個拳頭大的窩窩頭。
“你們打算一直關著我嗎?”
茹蕙端出籃中的兩個碗後,抬頭看向那個沒幾根眉毛的老婆子。
“老實等著,總有你出去的時候。”老婆子扯起吊籃,眼神惡毒地看著仰頭看過來那張所有女人做夢都想要的臉,陰險地扯了扯薄薄的嘴皮子,沒等茹蕙再問,便啪一聲關上了木蓋。
嘆了一口氣,茹蕙端著水和窩窩頭坐回了麥桔杆堆,發了一陣呆,猜測是關自己的人是誰,又想了想丟了自己的貝勒府是番什麼場景,想著如果找不回自己,四阿哥無法跟自己爹爹交待時的憋悶錶情,便忍不住樂了樂。
至於那碗水與窩窩頭,茹蕙自然沒碰,直接倒進了空間裡,她自己則取了放在小山洞裡的吃食,一點沒受影響地照舊金蓴玉粒地吃著,末了,又喝了一口靈泉水,感覺自己精神恢復到最佳狀態,便再次窩在那裡揣摩所學,完全不急不慌,彷彿這裡不是地牢,她所坐的地方也不是麥桔杆堆,而是仍然躺在安院舒適的軟榻上一般。
……
茹蕙失蹤半個時辰,高勿庸便得到了訊息。
“你說什麼?”高勿庸盯著那一頭汗的小太監:“安院的茹姑娘沒了?什麼是沒了?”
頂著高勿庸冰寒冷酷的目光,小太監頭上的汗冒得更快了,他哆嗦著,結結巴巴把情況再次說了一遍:“秦嬤嬤與尋冬姑娘翻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找到茹姑娘,卻在院裡最偏僻的地方找到了看門兒的王婆子的屍體。秦嬤嬤便立即讓小的來跟總管報信兒。”
第14章
北方的春天與初夏跟南方不同,急得像被什麼趕著似的,當人們還沒意識到,春天便已過去,曾經的一樹樹枯枝,開始往外冒淡淡綠意。
四月裡的北京還是帶著寒意的,不過人們已脫去厚重的冬衣,換上了薄薄的夾襖。
五月,京中各處已被青蔥的綠植籠罩,再無寒意,終於在貓了一個冬天後得到解放的各府爺們兒滿大街逛蕩,在燦爛陽光中各處“賞花”。
京城的四貝勒府內,四阿哥裹挾著比寒冬臘月更凜冽的寒氣,滿目冰寒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高勿庸。
高勿庸的額頭上早已因為大力叩頭而紅腫烏青,眼見著再幾下便要頭破血流了,他卻沒敢有一絲遲疑,仍然不停地狠狠用自己的腦門兒跟堅硬冰冷的石磚死磕。
“磕暈了,正好便能躲過爺的怒火,是吧?”
四阿哥比寒冰還凍人的聲音傳入已磕得頭暈眼花的高勿庸耳中,他用了比平日多三倍的時間才醒過神來,爺這是暫時放過他了。
趴在貝勒府書房即使在五月也仍然冰涼浸骨的石磚地面,高勿庸一動不敢動。
“爺藏在深宅內院兒的人說沒就沒,服侍的人說死就死,爺就想知道,爺如今腳踏的地面兒究竟是爺的貝勒府,還是人來人往的菜市?事發到如今,整整三天過去,你不僅沒把你茹主子找回來,連把她擄走的人是誰都沒查到,你這內務總管是怎麼當的?”
越想越氣的四阿哥起身抬起腳一腳將趴在地上的高勿庸踢了個跟斗,終於由剋制的冰寒轉成憤怒咆哮:“你說,爺以後還怎麼敢把貝勒府的內務交給你?是不是等哪了天爺的腦袋都搬家了,爺都還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只能做個糊塗鬼?爺以後還能睡安穩覺嗎……”
聽著四阿哥如同火山噴發的怒吼,被踢翻後像烏龜一樣用盡力氣才終於艱難地翻身再度趴好的高勿庸雖然渾身疼痛,卻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比起壓抑著滿腹殺機的主子,他還是更願意面對一臉欲擇人而噬的主子爺,至少,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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