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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十四乾的呢,你怎麼就這麼定下來了?”
老十亦一腳踢翻了坐椅:“他老十四一個毛頭小子,何德何能讓八哥出手扶持?我不服。”
“這些日子在病床上,我想了許多。”八爺靠在椅背上,臉上神情莫測:“為什麼皇上獨獨對我這麼狠?然後,我發現,我並不是最慘的。”
八爺站起身,慢慢走到書房門口,仰頭看著頭上的陰沉的天空,聲音沉寂,卻再無一絲困惑:“相較於老大被圈,老二錮於鹹安宮,我至少還有自由。”
他還有自由,只是他的母親為了他,卻拒醫病亡,他那活得小心翼翼的母親,連一分母愛都只敢謹慎了又謹慎地傳達給他,那樣慈愛、那樣荏弱的女人,為了保護他這個無能的兒子,就那麼沒了。
他恨!
他怨!
恨蒼天不公,怨皇父無情。
最後,他最恨的卻變成了自己。
悔恨太痛,太苦,以至他恨不能追隨母親與地下,告訴她他從不曾以她為恥,告訴她,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她不應該受到懲罰,可是,最後,他還是不甘。
不甘勝利就在眼前,卻一敗塗地,不甘自己的驕傲就那樣被皇位上的那個男人踩在腳下踐踏,不甘自己多年努力,卻一朝耗盡,最不甘,他還沒改寫“辛者庫賤婦所生”幾字就逝亡。
於是,他又活了過來——帶著徹骨的痛與恨,帶著玉石俱焚、不成功便成仁的怨憤。
八爺顫抖著深深吸了口氣,壓下胸口灼熱的毒火,緩聲開言:“老大被圈是他自找的,老二呢?他可是皇上打小疼到大的,就這術,還不是說廢就廢。
為什麼?
不是因為老二狂悖,更不是因為老二行事不端,一切,只因為老二這個年輕力壯的太子威脅到了皇權。
咱們這位八歲登基,掌了一輩子權的生父不願意交權,他像對待以前所有威脅到他皇位的對手一樣,出手狠辣絲毫沒留下一絲餘地,就那樣將最有實力的兩個兒子全都關了起來,讓他們再也沒機會搶。
然後呢……”
八爺輕哂:“然後,我們便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以為太子是我們搬倒的,其實呢?”八爺苦笑:“我們一直都只是皇上手上的刀。”
深深吸了一口氣,沒管身後兩個兄弟是否能承受住衝擊,八爺繼續自己剝骨般的剖析:“手上的刀不老實,不僅想要脫離掌控,還欲反噬其主……朝中八成大臣的支援,不僅沒不會讓皇上心生退讓,反而激起了他剛剛平息下去的危急感,他老了,而兒子們卻很年青,不僅年青,還一個比一個有野心,一個比一個有能力,一個不小心,坐了五十多年的帝位便要不保,試想,如此情況下,皇上會怎麼辦?”
“咱們的康熙皇帝,不是前朝那位自掛煤山的統冶者,他在位多年,經驗豐富手段良多,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翻覆之間,便讓滿朝大臣再不敢言,而後,一對老鷹,更徹底坐實了我藐視君王、不孝親父的罪名,徹底斷了我上進的路……”
“在這樣的情狀下,那兩隻垂死老鷹的事,不論背後是皇帝還是十四,於我們都已沒有任何意義。”
老八轉身,看向身後兩個驚愣的弟弟,苦笑:“怎麼,不信八哥?”
老八與老九同時搖頭。
老十狠狠捶了幾下自己腦門兒:“皇阿瑪,他怎麼能這樣?”
老九則低頭想了半晌,而後抬頭冷笑:“怎麼不能?他不過是在皇權與兒子之間選擇了皇權罷了,有何不對?”
老十看著一臉恨色的老九,張口結舌。
狠狠瞪了幾眼老十,老九轉頭,一臉毅然:“八哥,你說吧,咱們以後怎麼辦,老九我說過,只聽你的。”
第94章
老九目光堅毅決絕,老十愣怔卻也飛快點頭,兩個弟弟全然的信任,讓八爺臉上露出欣慰之色,他上前伸手環住兩個弟弟的肩:“不論成與敗,胤禩能得你們傾心相待,這一生就不算失敗。”
再次坐下的三兄弟,重新開始議事。
“老十四要爭,就讓他去爭,想必皇上很樂意再有一柄鋒利又聽話的刀,咱們暫且蟄伏站在十四身後,可以給他出主意,卻輕易別再出手,最後皇上的寵愛會給他帶來什麼,都讓他自己去品嚐。有些十四知道的人手,咱們且都給他……”
抬手製止了老九欲出口的不樂意,八爺道:“老十四知道的,皇上必然也知道,咱們要想不再成為皇上重點打擊的目標,這些明面上的勢力必須脫手,都別急,咱們都還年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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