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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吉在他的指點下很快把自己的小拇指印上去,然後彷彿後面有什麼再追似的奔回父母身邊去了——作為一個七歲的·被父母嬌寵著長大的孩子,比起村子裡的其他男孩,小馬吉還真是說不出的害羞和膽怯。
這樣的孩子總是讓人心生喜愛,不止是他的父母對他充滿著憐愛之情,其他的村民也是滿臉的善意——特別是麗芙小姐,她望向馬吉的眼神,溫柔的簡直可以滴出水來,這種溫柔連她的親生兒子都不曾享受過。
當然,在眼神不經意上移,瞟向馬特夫婦身上時,她眼眸裡的溫柔和慈愛就會瞬間轉變成悲傷和怨懟——然後整個人就彷彿領主家精心找人雕琢而出的冰冷蠟像一般,變得漠然又譏誚。
害羞的小馬吉回到父母身邊後,自由民傑拉家裡的小兒子傑米也緊跟著走出人群。
他都不要沃爾森副牧喚他,就大大方方的自己站出來,還誇張的脫下腦袋上的帽子對所有人行禮。
傑拉先生夫婦臉上露出一個無奈又欣慰的笑容——顯然,比起小馬吉的靦腆害羞,他們還是更喜歡自己兒子這副頑皮搗蛋的活潑模樣。
沃爾森副牧顯然也對傑米青眼有加,和他說了好幾句話,才笑容滿面的放他回去。
再然後,牧羊人家裡的奧蘭多·布萊曼也被沃爾森副牧叫到了他面前。
——奧蘭多·布萊曼是小莫頓村裡唯一擁有名姓的人,這代表著他身上流淌著來自於上等人的高貴血液,只可惜,這血液的來歷,讓人說不出的嘆惋和可悲。
不過他沒有親熱的叫對方的名字奧蘭多,而是用恭敬又疏離的口吻稱呼對方為布萊曼少爺,又表情肅穆的把那一沓厚厚的羊皮紙訂正本遞到神情木然而冷漠的奧蘭多面前,包括那一小盒印泥。
早已經對這樣的區別待遇習以為常的奧蘭多垂了垂鴉羽一樣濃密捲翹的眼睫毛,把拇指印印在馬吉和傑米拇指印下面的框格里,然後也不行禮,就這樣如同一隻幽靈一樣退了下去。
然後是下一個人下下一個人,大家有條不紊的依次上前按下自己的拇指印,魚貫而妥帖的進入教堂寬敞又火把簇簇的大廳裡——很快,他們的火把也與大廳裡的一樣,在牆壁上交相輝映起來——整個教堂內部大廳也由此更明亮了幾分。
像這樣的大型祈福儀式總是十分的累人和辛苦的,傑拉夫婦在他們慣常待得地方剛站好不久,剛剛才打過交道不久的安東尼就請傑拉一家到最前面去了。
傑拉太太難掩緊張的驚喘一聲,被兩個兒子扶住胳膊。
傑拉太太頓感慚愧——她的表現怎麼能連兩個孩子都不如。
因此很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跟在安東尼執事和丈夫後面,在兩個勇敢‘小騎士’的護航下;在村民們充滿安慰又同情的視線中,步履從容而冷靜地往最前面走。
賴特先生已經在女神像下面等著他們。
見他們過來,他臉上帶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對傑拉太太點點頭吩咐道:“後面有給小聖嬰準備好的禮服,你過去帶她換上吧——記得要快點過來,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除了結婚那天就沒有和賴特先生說過一句話的傑拉太太神情異常緊張的點點頭,慌不迭地小碎步跑到後面去了。
在傑拉太太去給女兒換衣服的同時傑拉先生父子仨也在安東尼執事的安排下坐到了最前排的椅子上。
等他們坐下沒多久,傑拉太太就抱著不住揉著眼睛的女兒回來了。
此刻的雷洛霓身上穿了一件縮小版的胸口處繡有芙蘭花聖徽的神職人員長袍,兩隻嫩粉粉的小腳丫從袍子裡迷迷糊糊地蹬出來又蹬進去,顯然是有些想起來又不甘於這麼早就爬起來的還在半夢半醒中掙扎。
“怎麼這時候就起來了?”傑拉先生一臉關切地問妻子。
傑拉太太強忍住哭腔,刻意用一種平板的語氣說道:“再給她換衣服的時候,我悄悄把她鬧醒了,我怕她一直睡著,等賴特先生需要她起來的時候發脾氣。”
“還是你考慮的周到。”傑拉先生很滿意妻子的未雨綢繆。他把女兒從妻子的懷裡抱著出來,來了好幾個父女倆常玩的舉飛飛,才把頭。溫柔地抵了抵女兒已經有了一頭黑茸毛的小腦袋,聲音溫柔又幹澀地說:“爸爸的小杰妮,可千萬要爭氣呀。”
傑米也湊上來摸了摸妹妹的小手小腳,聲音很有些不甘的說:“媽媽,就只有這一件單薄的袍子嗎?它根本就一點都不保暖,我真的很擔心妹妹會因此凍著。”
教堂內的溫度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錯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