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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陌生的字型,只有一句話——
你們,為什麼會忘了我呢?
明鏡跟裴兼說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那句其實並不重要的話,他之所以會下意識地提起來,是因為他的潛意識其實隱約察覺到了,那件事或許也發生在了他們自己身上。
他這麼說——
“有的父母為了讓孩子獲得更多的‘神賜’,也是為了讓孩子能借由這個去更加靠近中庭的地方享受更好的生活,甚至對孩子進行虐待。”
明鏡是誕生於中庭之中的人格,在中庭優渥而充滿書卷氣息的環境中出現,代表著他們在此前所經受的所有磨難結束的人格。
或者說,他們長久以來的希望。
明鏡其實是這個身體裡生出來的,第八個人格。
檸檬,檀煙,花葯,小七,和璧,承,明鏡。中間少了一個名字,那是因為其實檀煙有個一雙生子,在同一個時刻誕生的人格,只不過,他沒有名字,他沒有給自己起名字,同樣也沒有人給他起名字。
在貧困的家裡,在毫無希望的日子裡,在把苦難的日子怪罪給孩子沒能分裂出人格從而給他們帶來好生活、而不是責怪自己不努力的父母的打罵和虐待中,在年幼的檸檬恍惚的精神、以及後來被檀煙和沒有名字的那一位分別接手的那段記憶裡,她的內心深處產生了兩個極度強烈的願望。
她一邊渴望自己能夠像一個普通孩子一樣被愛,能夠有一個人出來保護她,讓她遠離這樣無邊無際的痛苦。
另一邊,仇恨在生根發芽,她詛咒著虐待自己的父母,詛咒著這個看不到希望的、等級森嚴的世界上的一切。
於是新生的兩重人格瓜分了曾經的記憶,檀煙記得她所有渴望的愛,然後成為了一個年長的保護者,而沒有名字的那一位接受了所有痛苦和仇恨,成為了一個復仇的虐殺者。
而失去了所有記憶和之前感情的檸檬,卻更加像一個新生的人格一樣,懵懵懂懂無憂無慮地接受著他們的保護。
兩個下等居民的死亡對於那個世界而言不算大事,他們那個在記錄中完全沒有精神分裂跡象的女兒的失蹤也同樣不引人注意。沒有名字的那一位很少出現,就只剩下檀煙帶著檸檬一直從社會的邊緣向著中庭走去,帶著他們被教導的、一定要進入中庭的願望,向著那個方向開始履行。
當她們從那個貧困的家裡帶出來的生存物資不夠了,她們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比先前那裡要好很多,因為她們長得很可愛,一個獨居的中年人收養了她們。
那個中年人是個鄉野大夫,種植草藥為生,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之後,花葯出現在了他們身上。
花葯總是怯懦怕人的,她很怕那個鄉野大夫,因為他的一重人格總是很嚴厲而且不近人情,而另一重很少出現的人格雖然很溫柔,但是卻讓花葯更加害怕,因為他看向花葯的目光,讓花葯覺得那似乎並不是在看一個學生或者女兒。
花葯沒有和其他人說這件事,因為檸檬看起來很喜歡這片花園的樣子,花葯總是害怕給別人添麻煩、打擾別人的快樂的。而因為她總是那副怯懦不多說話的樣子,檀煙和檸檬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
直有一天,檀煙發覺自己居然在一段時間裡失去了對身體的監控權,當她再度醒來的時候,雙腳踩在了一片血泊和屍塊之上。
那個沒有名字的人格,久違地出現了。
他們幾個人格中,只有最初的三個人格有足夠的精神強度來保證、即使是其他人格主宰了身體,他們也能隨時觀察外界。檀煙所沒有想到的是,沒有名字的那一位,似乎在沒有出現的這段日子裡,不知不覺地變得比她們兩人強大太多,以至於能夠遮蔽她們的意識。
不過,檀煙是天生的保護者,她立刻安撫了同樣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了這一切的檸檬,也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花葯,只是立刻收拾了現場,就匆匆逃離了這裡。再後來的一路逃跑中出現的是小七,真正的那一位小七,或者叫七挈鵲。
七挈鵲其實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大家都很少見到他,事實上就算切換到他,他大多數時候也只是在坐著發呆,以至於他出現很久之後,花葯才發覺似乎多了一個人格。一直到後來很長時間之後,包括明鏡在內的其他人格都以為七挈鵲是因為精神強度太弱、很少能夠取得身體主權,所以才如此沉默寡言——
大概也是這個原因,沒有名字的那一位,才選擇了替代他。
再後來是翻山越嶺的時候分裂出的和壁,而後在終於抵達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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