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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金華殿裡季小九心裡緊張的發緊,畢竟從沒有和耿楚這麼針鋒相對過,不知覺丹蔻色的指甲扣進扶手裡,一下一下的颳著,發出嚓嚓的聲響,隔著薄薄的窗紗,天地間好像混沌一片,阮祿去搬救兵了,纓纓手裡還有五城兵馬司的人,她不用緊張,不用緊張。。。。。。
季小九這樣告誡自己,可聽到殿門口的小太監高聲唱道:“攝政王覲見。。。。。。”她心裡還是不由的緊了一下。
北雨、冬姑、南霜、西嬙都在寢宮裡,三個小的已經嚇的戰戰兢兢了,倒是冬姑還沉的住氣,耿楚欣長的身影映在金華殿的殿門上,大門緊閉,耿楚輕叩了三響,聲音清冷道:“微臣耿楚覲見。”
北雨、南霜和西嬙都望向季小九,季小九深吸了一口氣,遞了個眼色給冬姑,冬姑垂首去開門。
耿楚倒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季小九看到他這樣,突然間很沒面子,她視他如臨大敵,他卻無所畏懼,這樣讓她很惱火。
“宮門已經下了鑰,不知攝政王有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早朝再說?”季小九冷冷道。
耿楚轉頭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四個宮女,季小九瞭然道:“她們都是朕的心腹,你有話直說就可。”
耿楚還是使了個眼色給冬姑,冬姑得令微微屈了屈膝,便要帶著三人離開,季小九怒道:“冬姑你。。。。。。”
冬姑見身份敗露,倒也沒得隱藏,只是低垂著眉道:“皇上,奴才們等就在宮外候著。”
語畢,便魚貫而出,季小九心裡氣的癢癢,轉頭怒向耿楚:“耿楚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朕的身邊安插耳目。”
耿楚倒不以為意,不卑不吭道:“微臣今日得知,有不軌之人將一些混淆聖聽的東西呈給了陛下,為保陛下清名,微臣特地來勸告陛下。”
☆、【二十八】坦白
季小九眼神微眯,語氣裡透出冷冷的寒意:“攝政王是怕辱了自己的清名吧?”
聽到季小九這麼說,耿楚突然感受到了來自季小九的絕望,那種黑夜籠罩的寒冷和決絕,他努力了一世,就這樣白費了。
“陛下在說什麼?”耿楚裝作無事的樣子,抬頭問季小九。
可是季小九並不領情,她已經看透了耿楚,在她面前假惺惺的做戲,一切都是耿楚指使,而這個始作俑者如今還在這裡裝傻充愣。
季小九走下御階,狠狠的揪住耿楚的領子,咬牙道:“你看著朕的眼睛,和朕說實話,南卿誤入青梅館、干擾刑部查案、毀滅證據、倪緣私自圈用土地,是不是都是你的指使?!”
耿楚看著季小九的眼睛,那雙杏目閃閃,逼迫著他,他本可以否認,畢竟這些事都沒查到他頭上,他可以金蟬脫殼一走了之,可他真的不能再這麼做了,他已經騙過季小九一次了,前一世的沒有真心相待,換來的結局代價太大,今生季小九對他早已有了防範,就算他否認,季小九從今往後都不會再相信他了。
耿楚靜靜的看著季小九的眼睛,蠱惑著他的心,讓他無法自拔,也沒有辦法在繼續欺騙她了。
他的七巧玲瓏心,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如今栽在季小九面前,她發起狠來,這些統統都失靈了。
“是木偶蠱。”唇瓣翕然,耿楚輕聲道。
“什麼?”季小九的手下力道鬆了開來,耿楚閉上眼睛,他不希望季小九看見他眼中的絕望,也不想看見季小九眼中的失望,長長的羽捷輕輕的顫抖,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又重複了一遍:“是木偶蠱,顏小將軍中了木偶蠱,中蠱之人會被施蠱人控制,在一天之內喪失所有的意識,一天之後,木偶蠱會隨著所食食物排出體內,不融入血液,太醫的銀針也探不出來。”
季小九倒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她料到耿楚手段高明,倘若不是他自己親口承認,自己怕是死也查不出來。
“殘害忠良、一手遮天,耿楚。。。。。。。”季小九咬牙切齒道:“你好大的膽子!”
“微臣都是為了陛下。。。。。。”耿楚看見了季小九眼中的淚光,那種被信任人背叛的痛恨,那種狠決,就像前世,季小九和他決絕之前的眼神,和今夜的神情一模一樣,她這輩子,是不是都不會原諒他了?
“好一個為了朕!!”季小九怒喊道:“你憑什麼為朕做主?!你憑什麼陷害南卿?!你又憑什麼私自圈用薊水一役烈士們的土地!”季小九恨極了耿楚,她一直都那麼信任耿楚,從小到大,耿楚說什麼,她就會信什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