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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所有傷害過他的人,但絕不容許別人對季小九有分毫的傷害。
他沒有命人對季昀謙上極刑,也沒讓他在這寒冷的夜晚凍的哆哆嗦嗦,他進去看季昀謙的時候,後者很怡然自得,大概鬥累了,如今什麼都沒有,反而一身輕鬆了。
季昀謙沒有回頭,但他知道,這個時候還有閒心來瞧他的也就只有耿楚了,“大戰告捷,王爺不在帳裡歇著,下榻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顏南卿立在牢房外,進到牢房和季昀謙交涉的只有耿楚一人,他提刀聽著季昀謙狂妄的口氣,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處境所擔憂。
“賢太妃在城破之時,懸樑自盡在了王庭督帥府上,想必也是覺得無顏在面對當今太后,你又靠不住,才選擇了這條路。”
“賢太妃本就是我的一顆棋子,她需要一個兒子,而我需要一個高貴的出身,兩個從一開始就綁在一起的人,榮辱與共。”
“你大逆不道,罪該問斬。”耿楚淡淡道。
季昀謙緊緊抓住牢房的牢木,面孔變的無比猙獰,語氣陰狠:“可是你沒有資格處死我,季畫音也沒有,我是大明國的七皇子,有著先帝的血脈,天下皆知,若是沒有季畫音,我理當登基稱帝,都是你!你從中作梗,哪怕我身在行宮也不放過我!不放過我的母親!當年的我有什麼錯?如今我奪取皇位,又有什麼錯?!”
耿楚被他的獸性激的後退了一步,但依然雲淡風輕,“你錯在。。。。。。生不逢時。”
耿楚的話音很淡,可季昀謙聽的清楚,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論才智論謀略,十個季畫音也不是他的對手,可為什麼到最後,他是階下囚,她卻是一國之君,“只要我季昀謙一天不死,季畫音的皇位就沒有一天是安穩的,我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處心積慮的想辦法復辟,傷不得你傷她,傷不得她傷她的兒子,從今往後提心吊膽,你們就等著過這樣的日子吧!”
他前世有一個兒子沒錯,在她懸樑自盡的最後一口氣時生了下來的,取名為朝日,季昀謙不提還好,他一提,耿楚就萬萬不能放過他,“我是沒有資格處死你,沒錯,當今陛下也沒有,你空有一個七皇子的金縷衣就以為完事無憂了,韓嬪常年居於行宮,德行不為人知,元德十六年誕下七皇子不幸夭折,為保榮華借腹生子瞞天過海,所幸被人察覺,大明太史令工筆史書,從今往後,你也不過是個外面抱來的野種!”
季昀謙愣住了,目眥欲裂,耿楚這是要連根拔起,沒了七皇子的身份,他命如草芥,“你不能這樣!我是如假包換的皇子,你不能控制史官們的言論!”
“哦?”耿楚故作不經意的撫了撫袖口,“一個過了氣的皇子,和一個備受恩寵的攝政王,您覺得史官還會如實記錄麼?七皇子太過相信朝中的機構了,為保社稷穩定,你猜他們會怎麼做?”他抬頭看著籠中如野獸般的人,再怎麼張狂也是待宰的羔羊:“賜白綾三尺、毒酒一杯,金匕一把,怎麼選擇都是你自己的事,留你全屍已經是給你身為皇肆的體面,你好自為之。”
耿楚緩步出牢房,身後的季昀謙還在不斷的叫囂,容他撲騰一宿,反正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六十一】淮月
耿楚出了牢房,顏南卿看著他:“王爺這就要走了麼?”
他點點頭:“嗯,這就上路,回京的路上,勞你多看顧一下陛下。”
“這是自然。”
今天是整頓回朝的日子,天空簌簌的飄起了大雪,季小九剛一起身便看見了外面的雪景,連連喚道:“耿楚,你快來看,外面下雪了!”
她跪在床榻上,扒著窗戶向外張望,帳外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整頓行裝,帳子裡沒有期待之人的回應,她又叫了一聲:“夫君?”
她穿好雲履,披著斗篷下了床,帳子裡的炭火燒的正旺,她沒看見放在她枕邊的書信,在賬內巡視了一圈,見冬姑捧水進來,“陛下醒了?”
“冬姑,你看見耿楚了麼?”
冬姑搖搖頭:“奴婢一早上就沒看見王爺。”
她納罕,顧不得洗漱,心裡莫名的失落油然而生,出了帳外問遍了所有人,都沒有人見過他。
“皇上!皇上!”冬姑從身後趕來,手裡捏著一封信,“皇上,奴婢鋪床,發現了這個。”
她接過來開啟一看,發現是他的筆記,心裡道,他走了。
又一次不告而別。
她心裡難過極了,她以為盛世安穩,兩人終於可以回到從前了,可沒想到,他還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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