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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毒就會適時發作。這後一件事情,雖然棘手。可只要短期內因對得當,就不會對她構成威脅。眼下,她真正要做的就是在這深宮之中存活下去。
在現代,龔顏不想成為人上人,也沒什麼太大的理想。但這並不代表她是委曲求全的人。她決定以後在宮中深入貫徹“三不原則”:不吃虧、不受辱、不爭寵。任何一種危險因素,都不能給龔顏安全感。
而皇帝無疑是這宮中最不安全的因素。呵呵,所以,宮鬥一下,有益身心,可爭寵嘛,她還是算了吧……
宮廷中的早餐,很是精緻。龔顏粗略的數了下,總有二十來小盤了。她大約每樣都嚐了一口,也就飽了。
飯畢。龔顏閒步婷婷地走來了殿前。
這裡已經站了大約有三十來個宮女和太監。現代生活中,很難出現這樣的場景。是以,她看見這一幕,想起了一則關於孔子和他兒子孔鯉的美談。
這故事大概就是說,孔子在自家的庭中站著,孔鯉邁著小步低頭快速走過。孔子叫住兒子問:學詩了嗎?孔鯉搖搖頭,說:沒有學。孔子說:不學詩,你哪會說話呢?於是,孔鯉退下學詩。又一天,孔子在庭中叫住孔鯉問他:學禮了嗎?孔子兒子又搖搖頭,坦言道:沒有學。孔子與他道,不學禮,你怎麼做人呢?所以,孔鯉又退下學禮數……後世稱這為“庭訓”,比喻家中長輩對後人的教化。
龔顏覺得像孔子的這種“庭訓”,其實很有必要。她要的不是一個兩個心腹,而是一群心腹。她決定定期把人都集中起來,在春騰宮裡辦辦這“庭訓”。師夷長技以自強。只要這些下人能提升自己的水平,她做主子的才不必操那麼多心。
宮女太監們在殿前候了有一會兒,不少心中都發起了牢騷。這番邦修儀這樣做,肯定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好讓以後啊,他們在她跟前都服服帖帖的……
當他們看見一穿著嫣紅襦裙,斜插步搖,慵懶地翩然走近的女子之時,又馬上改了想法。這圖修儀怎麼看也不像他們想的那般母老虎!雖她個子高了點,但勝在整個人有種脫俗的溫婉氣質。好像塞外月夜的風,清澈沒有雜質。這樣的人,倒是不像個苛刻奴才的主兒。
龔顏掃視了眾人,其中有五名正是陪她“嫁”來的扮成丫鬟的同門殺手。她想:“這就不好辦了!以後自己做什麼,時時刻刻都被人監視,必定束手束腳!”
她微蹙秀眉,轉眼卻散開,嘴邊淡淡掛了一縷笑,道:“想必我的身份和來歷,各位都已經深知了。但你們的名字和來歷,我卻一概不知。”龔顏指了指站在頭裡的一個細長眼的太監道“喏,不如就從你開始。先說名字,再說都在哪宮服侍過。”無論哪個朝代,都肯定會設定記錄宮人情況的機構。所以也不擔心他們會說謊。
細長眼太監的眼睛,眯縫成了一道弧,對著龔顏禮了禮,“回修儀。奴才名叫寧順。以前在孫太妃宮中服侍過。”
接著,細長眼左邊的一瘦削太監出列,“奴才,寧奉。曾效命太醫院。”與寧順相比,這寧奉回答的很是言簡意賅。
龔顏微微打量了著寧奉。一樣是不長鬍子,一樣是白的過分的太監面孔。可寧奉特別的是,身上還殘餘了那麼一點點男性的傲氣。龔顏思忖:“太醫院嗎?太好了,但願他是個懂醫理的。”
……
“回圖修儀,奴婢濤霜,之前是……是侍奉……何昭儀的”一個顯得幾分老成的宮女略有遲疑地說。想來,她也沒料到這位新主上來就打聽這些……
“哦?”龔顏踱步到這位宮女前,“我才來,就聽聞晟宮有位何昭儀,不僅得到皇上寵愛,還為人寬和,體恤下人,有一顆善良、悲憫的熱心腸……那這位宮女姐姐,從何昭儀那裡過來,一定是很遺憾吧?”
叫做濤霜的宮女“噗通”一聲就雙腿跪在了地上,低沉的聲音裡有一絲恐懼不易被察覺,“奴婢,奴婢……一切聽憑上頭的安排。既然奴婢被派來伺候圖修儀,就是奴婢的福分。濤霜哪敢心存半點怨氣?還……請……修儀娘娘明察。”說完,濤霜的秀額又往地上狠狠一砸。
她初來乍到,面前的宮女,曾侍奉過高位妃子,她自然會警覺一些。而話裡的確暗含幾分刻意警告沒錯,但並沒想到這濤霜會這麼大反映。
龔顏攙扶起了濤霜,暗含歉意,“姐姐,這又是何必。我是外邦人,有時候說話會失分寸。還請濤霜姐姐,莫要見怪。”
濤霜又跪下了,“大晟尊卑分明。圖修儀尊,奴婢賤。以後,還請圖修儀莫要折殺奴婢,叫奴婢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