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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王沆衝旁邊的一個武丁抬抬下巴,把隨身攜帶的一疊銀票交到他手裡,示意他給那土匪頭子送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自然是討好了那個土匪頭子,他收過銀票,用站著唾沫星子的大手一張一張地點個清楚,半響才抬起頭,對著王沆揚揚手裡的銀票:“我說王沆王三爺,您老可別糊弄咱家弟兄,您那豐厚的家底,這點錢打賞下人都不夠吧!”
他把銀票往身後一扔,抱臂抖腿:“兄弟們天天跟這日曬雨淋,掙得都是辛苦錢。好不容易遇著三爺,再怎麼也得多給些吧!”
王沆心知不好,硬著頭皮往下接話:“出來匆忙,這已是我等全部盤纏。”
“哦?是嗎?”那大漢嘴角一垮,“三爺,您這可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到頭來也別怪咱兄弟不知好歹。”
話說到這份上,王沆就算再怎麼口燦蓮花也是沒有的。那大漢手一揚:“弟兄們!按老規矩!上啊!”
王沆心中叫了聲不好,就見一群土匪提著武器衝了過來!周遭的武丁手腕一翻,硬生生地迎了上去,頓時‘叮叮哐哐’地響成一片。張哲之沒見過這種場景,差點都要把王沆的手給捏斷。
可現下王沆只下意識地拍拍張哲之的肩膀,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前方的混戰。家裡帶來的武丁都是能打的好手,一開始兩撥人還勢均力敵,都不見有什麼傷亡。可打的時間長了,武丁都是循規蹈矩的名門打法,哪敵得過山匪那不要命的打法。漸漸地都落了下風,好幾個稍弱的都被砍傷,躺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山匪頭子一把大刀耍的尤為利索,一打一個,從不落空。竟然活生生地從扔武丁裡撕出一個口子,眼看離王沆越來越近!
王沆也沒練過武,知道再躲也是躲不過去,乾脆站起身,把張哲之護在身後。看著土匪頭子越來越近。
沒過多久,一把大刀就架在了王沆脖子上,土匪頭子竟然還笑得有些憨厚:“三爺,請吧!”
此時外面的局勢也是清晰明瞭,武丁們要麼被重傷,要麼被山賊擎住要害,顯而易見是不能再打了。事已至此,王沆只能任山匪到處亂翻,並且牽去了所有的馬匹。
若只是這樣,王沆定是不覺有什麼大損失的,只要能放自己過去即可。畢竟這點點小錢,王沆也是不放在眼裡的。
偏偏山匪都是不知滿足的人,眼見自己脖子上的刀都快撤了下去,卻聽幾個年輕的在外面喊:“大當家!既然這個人這麼有錢,我們為啥不綁了他,再換點錢來!”
糟糕!
王沆只感覺脖子上的刀一緊,那土匪頭子嘿嘿一笑:“我是個粗人,倒還沒想到這點!幸好小弟聰明,不至於白白放走了這隻大肥羊。”
他刀子一撤,立馬把王沆的雙手綁了起來。
“三爺,您請!”
王沆此刻就算再怎麼不甘願,還是跟著土匪頭子往山上走。他心裡的憂慮越來越重,這麼一鬧,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達京城,周曄和肖齊……況且,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不懂武功的傢伙。
張哲之和王沆離得最近,此刻也被綁著,走在王沆旁邊。上山的時候還不小心崴了腳,只停了一小步,就被土匪推搡了一下,還禿嚕了幾句髒話。若不是王沆側身擋了一下,那土匪說不定早就一腳踹了過去。
這麼跌跌撞撞地上了山,武丁倒還好,可王沆和張哲之這兩個肩部能提手不能扛的,早就累得半死不活。尤其是王沆,這幾日本來就是在硬撐,想著到了京城就好。可如今遇到了這種事,心裡一急,剛被押到山寨,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外面院子裡圍坐著一群土匪,他們大聲吼叫著,也不知道是在玩什麼,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時不時灌上一口酒。要是有女人走過去添酒加飯,又少不得一番起鬨。
看起來倒是親近又和諧。
王沆四下看了看,只有自己一個人破舊的大堂裡:朽了的房梁和立柱,搖晃的桌椅,最前面竟然還鋪著幾張獸皮,怪不得是山匪!
不知張哲之和武丁們被帶去了哪裡。王沆有些擔心,自己還算是一張活銀號,錢到手之前,土匪定不會傷著自己。可……他在心裡罵了一聲,這不中用的體質,真是氣得人肝膽欲裂!
自責畢竟沒什麼用,動了動手,發現手竟然被綁在了椅子上。他身上實在是沒有力氣,想要把椅子弄起來,也不怎麼可能。
他四下看了看,使勁全身力氣,抬起沒有被綁的腳,攀到了旁邊的桌子腿上,腳一勾。‘哐’地一個悶響,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