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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簇擁著從門外走來,含糊不清地對他們點點頭,就徑直坐到了主座上,那幾個女人也軟綿綿地靠在他身邊,一副淫靡的模樣。
他伸手在一個女人的背上摸了摸,才微笑著看向王沆:“貴客上門,倒是本王怠慢了。”順勢在女人背上拍了拍,“就讓這幾個歌女為兩位表演些歌舞,就當是本王給兩位陪個不是了。”
太子說出了這話,哪有不應之理。王沆一拱手,道:“殿下能接見我等平民百姓,本就是天大的幸事,再久都是值得的。更何況殿下賞賜的歌舞,定是人間難得幾回聞,說不定小人一看就沉迷其中,再也不關心這人間亂事了!”
王沆這話說得漂亮,這一番苦等自然給足了太子的面子,後句所說的‘亂事’,也提醒著太子莫忘了正事,如此軟硬兼施,自然讓太子的動作變得有些緩慢。
可誰想太子的手還是揮了出去,他把身邊的歌女往外一推,眼睛卻看向王沆:“無妨,萬一你王沆不小心痴迷於其中,本王大可將這幾個歌女送給你,讓你夜夜笙歌舞難停。”
“承殿下美意,那小人定好生觀賞。”王沆表面答的流利,心裡卻暗道不好。
這次來太子府上,本來就是一場豪賭,賭太子還對周曄有些舊情。本以為他沒任何阻攔就將自己和春姨迎進府,對周曄還是有些情意。可後面這接二連三的下馬威,又彷彿是在嘲笑自己,哪還看見半分情意?
照這樣下去,只能按最壞的打算往下走。王沆心裡一緊,這最壞的後果他早已想過,太子和裕王聯手,不僅王家會毀於一旦,自己和周、肖二人,都將成為籠中之獸,供他們消遣折磨。
但現在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便萬萬不能露怯,再怎麼也得撐著一口氣,將這歌舞看完。王沆忍住心裡的懼意,還拍了拍手,對這幾個歌女讚了幾句。
幸虧旁邊的春姨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察言觀色,見王沆誇了幾句,眉毛一挑,幾十年裡習慣的魅惑就使了出來,舉手投足都韻味十足,不愧是混慣了風月場的老手,絲毫不遜色於王沆。
不過太子也沒期望這麼一個小小的下馬威就嚇壞了兩人,他一邊悠閒地看著歌舞,一邊暗中觀察著他二人的反應。
不錯。在心裡默默給兩人下了評語,隨即卻又覺得好笑。這王沆和春姨,都是能被稱作是傳奇人物,定是有些真本事,哪會被這些東西震懾住?更何況,周曄身邊的人,有幾個是凡夫俗子?
想到周曄,太子斂去幾分笑意,只把手上的酒杯捏得更緊。
終於等到那些歌女跳完一曲,王沆止不住地挺直後背,望向臺上的人:“殿下,此舞猶如仙女所做,堪比玉環的霓裳羽衣舞,叫人回味無窮,”
“哦?”太子給出個笑容,“可本王卻認為,這等庸脂俗粉不及玉環萬分之一,倒還折煞了本王的興致。”
他轉向大堂,朗聲道:“來人,把這歌女帶下去,扣半年俸銀,禁閉三月。”
此話一出,猶如向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大石。那幾個歌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直叫著‘殿下息怒’。
但在場有誰會管她們的死活?
直到她們被拖走,大堂裡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雖然春姨心底裡對那些女子滿是同情,可她畢竟知道現在自己和王沆都受制於太子,哪能再節外生枝,惹出麻煩?
終於等到她們完全消失在門口,太子才收起他微怒的神情,右手支頭,左腿一翹,懶洋洋地面向王沆:“貴客上門,必有要事。既然現在已沒有了旁人,不如請王老闆給本王說說是何事。”
太子都這麼開了口,王沆哪還敢坐著,他立馬站了起來,行了個禮,道:“此番前來,是想請殿下看在舊識的面上,從裕王府裡救出小人的至交——肖齊。”
“舊識?可本王卻不知是哪位舊識?!”臺上那位眯起眼,顯然有些不快。
這反應自然在王沆的預料之中,他一開口就請太子救出肖齊,提也不提周曄之事,難免會讓太子心生不悅,可這不悅正是王沆所需要的。他需要用著不悅來證明,太子心中還是有周曄的一席之地。
更何況,周曄此時下落不明,極有可能是落入了太子之手。若他真的被太子所禁,那太子就不該有不快,反而應該瞭然於胸才是。這麼看來,周曄竟不在太子手裡?
雖然這只是猜測,可對王沆來說,周曄不在太子手裡並不是什麼好訊息。這隻能證明,有第三方更大的勢力正在阻止自己、太子以及裕王的行動。
一個不知是敵是友,身處暗處的第三